“什么条件都可以？”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那你帮我杀了程放。”

这是他逃出来唯一目的，程放不死，他是不会回地府的。

宁千夜拿出手机：“齐小雪嫁给了地皮大户林福，婚后不久，林福就开始家暴，我在你的别墅里遇到了齐小雪，我给她录了一段音，你听听。”

她点开，齐小雪的声音出来：“我有时候挺后悔的，为什么要选择往上走，进来这个圈子，经历那么多，我最开心的时光，竟然是和肖业左一起作词作曲。

我知道我要是早一点后悔，肖业还是会收留我，但我不甘心，我豁出去一切，却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在他需要证人的时候，我选择沉默。

当时我就在现场，如果保下他，就会得罪程放，程家是我得罪不起的，所以我毅然选择程放，可没想到程放承诺送我出国发展，却是让我在国外自生自灭，我不过是他玩腻，随处可弃的棋子。

我对不起肖业，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弥补，肖业，你看，对你落井下石的人过得不好，你是不是就没那么难受了？”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宁千夜特地录下的，就是想让肖业及时回头。

肖业陷入沉默，他对齐小雪感情挺复杂的，知己、伯乐、还是家人。

但他确定这不是爱！

他对肖业的恨，可能掺杂了些别的情绪。

他死后不久，有去找过齐小雪，知道程放并不是真心待她，他非常生气。

现在听到她放下了，他心底突然有些释然。

宁千夜见他情绪稳定：“肖业，我一直觉得你恨程放这个点，到底是什么，只是因为他陷害你，顶替你的位置，害你得抑郁症自杀吗？”

肖业毫不犹豫：“我心里只有音乐，那些虚名不过是外界强行灌输，我并没有很在意。”

“那你就是因为齐小雪，她帮着程放陷害你，之后程放对她并不好。”

这个点，的确刺激到他：“她眼光依旧差，竟然选程放那种人，我以为她会因此嫁进程家，过上豪门太太的生活。”

“你没想到程放对她不是认真的，齐小雪得知嫁进程家无望，想从程家要资源，程放为了摆脱她，把她送去国外自生自灭。”

“齐小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她活该。”

肖业回来那刻，想的是把他们通通杀了，但在见到齐小雪那刻，又觉得没那么恨，他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宁千夜缓缓开口：“放下吧，我已经没多少时间劝你回头了。”

肖业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我命不久矣，可能都活不过这个月底，你的事会有别的同事接手，肖业，放下吧，投个好胎，重新开始。”

肖业不相信：“你之前还能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怎么就要死了，程墨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肖业，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我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就快坚持不住了。”

肖业见她忧伤的样子，忍不住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他们也算盟友，虽然事情没做成，但他知道，宁千夜是个好人。

“赶紧去投胎，就当给我职业生涯画上个完美的句号。”宁千夜鼓起气，划过那些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