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分发食物的伙夫们,还有连靴子都脱了了的军官们,根本没装填弹药的士兵们,拥挤在一起,被30个骑兵打成了傻子。
边缘的苏萨斯士兵丢掉了手里的武器,开始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奔,他们已经逃了一上午,所以根本不介意再开始一次逃亡。
比较中心的士兵被密集的子弹打得晕头转向,他们已经损失惨重,却连逃跑都没有机会。
更多的苏萨斯士兵则是举起了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结果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的骑兵们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俘虏他们。
如同旋风一般席卷战场的骑兵们只是在打光了弹药之后抽出了自己的马刀,用最原始的办法,让这些高举双手的韭菜们魂归大地。
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夹杂着求饶声和哭喊声,枪声渐渐稀松,唐陌的骑兵们也终于倾泻完了自己手枪里的子弹。
他们已经击穿了这股苏萨斯士兵的阵型,所有的骑士扯动缰绳,调转马头,再一次杀回到战场之中。
在这个调整并且重新加速的过程中,他们将腰刀插回到自己的腰间,从另一侧抽出了一支新的手枪。
呼喊着,疯狂的嘶吼着,这些已经大开杀戒的骑兵们带着胜利的高傲与勇猛,再一次开始了杀戮。
已然崩溃的苏萨斯左翼,这个时候也终于如同费舍洛伯爵预期的那样,彻底崩溃,退出了这场战役。
仅剩的不足800人的苏萨斯部队左翼,被30个唐陌的骑兵猛冲,杀了个一进一出。
早已胆丧的他们,抱头鼠窜狼奔豸突,彻底成了这场战争的背景板——而这场战争的英雄,显然就是他们身后那些从容的挥舞着马刀的骑士们了。
“为了!胜利!”一名骑士高举起自己的马刀,任由刀刃上的鲜血向下流淌,他大声的怒吼着,再一次将手里的刀劈下,从背后砍翻了一个奔逃的敌人。
而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杀红了眼的韦斯,才发现他身旁的骑士,似乎并不是他的主顾……
他下意识的减速,茫然的看向自己的左右,在纷乱的战场上,他惊恐的发现,他已经找不到唐陌的身影了。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刚刚所有骑兵转向重新杀回敌军方阵的时候,自己似乎就把唐陌给忘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在这个时候也刚刚意识到,唐陌的骑术似乎不怎么样,冲直线加速似乎没什么问题,可转向与侧方位停车坡上启停之类的科目就基本上是挂科水平了。
于是乎,他勒住了缰绳,调转马头,在纷乱的战场中反向冲锋,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长剑,一边焦急的寻找着唐陌的身影。
焦急和紧张彻底冲淡了他胜利的喜悦,因为在他看来,唐陌如果出了事,那眼前的这场胜利就根本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甚至,他脑海中飘过了一个,整个北岭都不如唐陌重要的念头。虽然在他自己看来,半年前这种念头如果出现,他肯定会一笑了之。
但是他现在笑不出来,因为他砍翻了又一个苏萨斯士兵之后,还是没有能够看到骑在马背上的唐陌。
不由自主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他忍不住的大声呼唤,声音中满是颤抖:“唐陌!唐陌!你在哪里!唐陌!”
甚至,他都没在意自己的战马已经减速,他骑在马背上,在敌人环伺的处境下闲庭信步……
他就这样一边骑在马背上呼喊着,一边任由着那些苏萨斯的士兵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的双眼甚至都没去看这些溃兵一眼,只是握着长剑的手在下意识的劈砍。
甚至,他那原本就有些嘶哑颤抖的喊声里,渐渐的都带上了一丝绝望与自责——他把自己要保护的人给弄丢了,他把自己的主人给弄丢了……
“唐陌!”他嘶吼着,腔调都不正常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一个年轻人浑身是血的坐在一匹战马的尸体边上,看着一群面面相觑的苏萨斯士兵,手里拎着一只手枪,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了:“你看,我的朋友回来找我了……”
他伸手用枪口扫过那群心惊胆战,步步后退的苏萨斯士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打垮了你们是我最大的收获?不!不不!我听到了这喊声,比赢了这场战斗高兴多了!”
说完,他扯着嗓子,欢声大吼:“我在这儿!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