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甚至他都考虑到,有可能是对方只能在短时间内打出这么多炮弹,可他又没办法确定,对方这些炮弹究竟什么时候又会到来。
这就好像死刑犯在等待自己的枪决,日期却一拖再拖——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真的太让他纠结了。
另一边,同样纠结的人在狼1号巡洋舰的舰桥上来回踱着步子,一副便秘的模样。
伯纳德真的郁闷了,因为他非常想要开火攻击岸上的敌军目标,却投鼠忌器不敢再胡乱开炮了。
之前,在看到岸上腾起白烟之后,他果断的下令开火,因为大唐集团的火炮显然不会出现在那个位置。
他打得理直气壮!也不需要顾及什么。在他看来,只要摧毁了敌人的炮兵阵地,沙滩上的威胁也就消除了。
但是在迅速的打了两轮炮击之后,他又不敢再轻易开火了。因为他不知道岸上的友军,究竟在什么位置上了。
没有人告诉他,友军会不会为了解除威胁,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了进攻。岸上的情况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无法确定友军会不会发起反击。
如果友军冲击敌军的阵地,他的炮火会不会波及友军就不知道了,毕竟舰炮的精度有限,在此起彼伏的海面上开火,准头并不能完全保证。
这要是一个摇晃,把炮弹打在自己人的阵地上,到时候怎么面对陆军的兄弟们?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停火,等待岸上的确切消息传递回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也正是因为如此,海军的炮火突兀的停了下来,一切回归寂静,海军陆军敌军三方面的指挥官,都不知所措的,陷入到了漫长的等待之中。
1营长在炮火沉寂下来的几分钟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现在也不敢轻易的发起进攻,击溃这支蜃国的部队了。
因为如果他贸然反击,天知道会不会有海军的炮弹突然落下来!这后果可比敌人的攻击严重多了,他宁愿蹲在沙滩上承受敌人实心炮弹的幸运大抽奖,也不愿意去以身试法尝一尝海军的开弹……
开玩笑,实心弹啊!百炮才闻几个死?那和海军的大炮使用的炮弹就不是一个东西好么?
因为不需要顾及重量,所以海军的火炮可以使用更厚更长的炮管,采用更大的膛压,所以自然也可以使用更重的炮弹!所以在相同的口径下,陆军的火炮基本不是海军大炮的对手。
更何况,那是开弹啊!真正爆炸的榴弹!一炮下去小半个足球场都要被爆炸波及!自己派兵上去,那不是送人头么?
想到了这里的1营长随即就意识到,海军那边一定是忌惮自己可能发起了攻击,所以才不敢继续开火了!
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1营长立刻就抓住了重点:“电报!人力发电机还有电报机呢!不是有上岸的么?能不能用?赶紧拆开组装!快!”
他一边喊着,一边就向着沙滩跑去。他已经敏锐的察觉,沙滩上与海军战舰的沟通,似乎是决定登陆战胜负的关键。
副官跟在他的身后,不顾一切的跑向海滩,然后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在混乱的登陆小艇之间,寻找着可能上岸的电报设备。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伯纳德也意识到,他应该与滩头建立起有效的联络了。所以,他催促己方的自由轮,尽快将电报机送上岸去。
1团长也在这个时间,上了小艇,向着海岸进发——他已经无法在船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队,与敌人交战了。
作为一名指挥官,他觉得他应该在沙滩上指挥,而不是怯懦的躲在海上!他是一名陆军军官,不是海军水手!
不管有没有炮火,有没有敌军,铺在海面上的登陆小艇都在不停的将部队运输到沙滩上。
虽然速度很慢,可这个进程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的。很快就又有100多名士兵上岸,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1营的,他们都携带了武器。
士兵们刚刚爬上岸,来不及倾倒自己靴子里的沙子,就抱着武器参加了战斗。
几乎是自发的,这些士兵补强了四周的防御阵地,还用
已经拥有600人左右兵力的1营长,甚至觉得自己有能力展开反击了。可他依旧没有找到电报机,无法联络海面上的舰队,因此也就不敢轻易组织部队进入刚刚的炮击区域。
等待在原地的蜃武元不知道机会正在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他满脑子里还在猜想:“大哥……你们还打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