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瓦砾的废墟里,一名唐国伞兵正在缓慢的爬行,他的胳膊上缠着纱布,脸上已经被硝烟薰得黑漆漆的。
他爬过了已经倒塌了五分之四的建筑,才剩余的墙体的遮挡下,吃力的扛起了rpg火箭筒。
和过去不一样,他的身边没有掩护的副射手,也没有帮他携带弹药的跟班,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一发火箭弹。
他甚至只带了一支手枪,而且只有手枪里的一个弹匣,在执行这次任务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回去。
远处的目标正在碾碎一段土墙,那辆蜃国的重型坦克在唐军的阵地上耀武扬威,如入无人之境。
几个小时之前它如果敢这么嚣张,立刻就会被rpg火箭筒干掉了。可现在唐军只有最后一枚rpg火箭筒了,所以对方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这辆坦克的周围跟着一片蜃国士兵,他们已经突破了唐军在村落边缘的防线,如今已经占领了小半个村子。
驻守在乐平村子里的唐军差点儿被一分为二,依靠着顽强的拼杀才勉强稳住了阵脚。
“去死吧!”没有机枪和射手的掩护,这名唐军的反坦克手只能自己冒险偷袭。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被人发现,他就会被射杀:因为距离他最近的蜃国士兵,就在他眼前不到十米!
这也是他坚持自己来的原因,如果他带着一个副射手,那他们两个人就都回不去了。
探出头去的一刹那,他扣下了扳机,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冲向了那辆坦克,而这道白烟也彻底暴露了他的位置。
已经熟悉了唐军反坦克火箭筒的蜃国士兵立即反应了过来,他们纷纷向着这个唐军士兵藏身的地方开火,子弹打在他的周围溅起了一片白烟。
他的肩膀被子弹溅起的石子割伤了,到处乱溅的跳弹让他只能蜷起身子躲避。
那辆坦克被他击中了,开始冒烟。刚刚那嚣张的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坦克里的成员也纷纷跳出车来,往村子外面的方向跑去。
剩下的蜃军士兵没有了坦克的掩护,也只能暂停进攻,他们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到了这个已经暴露在他们侧翼的唐军士兵身上,一群士兵嚷嚷着冲了过来。
远处的唐军狙击手一枪打中了一个蜃军士兵,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蜃军不顾一切的向着他的战友冲去。
很快连续的手枪声响起,唐军的反坦克手对着蜃军士兵清空了自己的弹匣。三个蜃军士兵倒下,而这个反坦克手也胸口中弹跌坐在地上。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手里捏着一枚手榴弹等着那些蜃国士兵冲上来。他咧开嘴笑了,牙齿的缝隙里都是鲜血。
“爷爷我当年在北渊!爷爷我是北渊人!”他高声叫喊着,和
他的喊声回荡在天空中,远处同样来自北渊的士兵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对身边的班长说道:“再来坦克,我去。”
“你去个屁!没有rpg了。”班长趴在废墟上,恼火的骂了一句。
“炸药包也行。”那来自北渊的士兵抽泣着争辩道。
“炸药也没了,反坦克手雷也没了……”班长没看他一眼。
“他们再上来,我们就只能上刺刀了。”不远处的项子宇抽出了刺刀,插在了枪口上,对负伤了的副连长说道。
“没关系,我拼刺刀杀几个地精矮子还是没问题的。”一动伤口就疼了起来,咧着嘴的副班长依旧嘴硬道。
似乎是发觉了唐军伞兵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蜃国这边立即组织起了下一次进攻,这一次他们一口气压上了一个营的部队,500多人浩浩荡荡排开,黑乎乎一片压了上来。
“为了皇帝陛下!上刺刀!”项子宇大声的呼喝,所有的唐军伞兵都从肩膀上抽出了刺刀,挂在了突击步枪枪口下方。
他们的弹药所剩不多,面对敌人的好几辆坦克,他们也就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做最后的殊死一搏了。
“嗡……”就在他们准备跃出战壕,好好和这些地精矮矬子们较量较量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低沉的引擎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