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文冲过去察看起那只大瓶来的时候,围在桌前的那些鉴定专家也纷纷从唐谦身上收回目光,重新打量他们公司正准备拍卖的这件重器。
“这件瓷器器型端正,釉色饱满,纹饰精美,怎么可能是仿品?”看了一会儿后,姜恒文抬起头来,激动地说道。
“是啊,瓷器色彩鲜艳,图案丰富又层次分明,是一件极其难得的清代官窑精品粉彩瓷!”
“可不是呢?从瓶子的落款就看得出来了,‘大清雍正年制’两行六字楷书款字字端正,赫然在目,肯定错不了!”
“此瓶仅此一件,堪称绝品,弥足珍贵,坊间粗制滥造的赝品万万比不上的!”
……
站在他旁边的那些专家纷纷开口,表示赞同。
“那是谁说这是……这是仿品的?也不可能是‘朱仿’!”姜恒文脸色涨得通红,气愤愤地质问道。
他身边一大胡子回答道:“不是我们说的,我们可不会那么说,这么好的一件瓷器我们想见都见不到,现在好不容易收到了,怎么会无中生有,鸡蛋里挑骨头?这么完美的一件瓷器,它毫无瑕疵,你就是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啊!”
“是的,没有问题的,吹毛求疵也是没用的。”众人随声附和。
“那是谁说的?”姜恒文仍然气呼呼地问道。
那些专家一齐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处的唐谦和他们的经理陈海峰,有人回答道:“陈经理说是那唐……唐先生看出来的,他一眼认定了是‘朱仿’!”
“怎么可能?凭什么那么说?”听他那么一说,姜恒文怒火更盛了,直接冲到了唐谦身前,怒目瞪着他。
“老姜,你要干什么?”站在一旁的陈海峰见情况不妙,立马呵斥道,“人家是我们公司请来的贵客,你客气点!”
姜恒文浑然没理会他,只是气愤愤地瞪着唐谦,目光充满质疑和不屑。
“你说那件瓷器是‘朱仿’,有什么证据?”姜恒文毫不客气地冷冷问道。
唐谦神色严肃,郑重地回答道:“姜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么说,从始至终我都没说过那是一件‘朱仿’,那只是陈经理他们的推测。有什么疑问你问你们陈经理就是了,不要冲着我来,免得引起误会。”
虽然正如陈海峰所言,他几乎一眼就看出了那只来头不小的瓷器是骇人听闻的“朱仿”,但即使是在请来前来鉴定瓷器的林子豪和徐青面前,他都没有吐露过一个字。
“你现在怎么又不承认了?你说那是‘朱仿’就得拿出证据,可不能信口开河!”姜恒文仍然很激动地说道。
唐谦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摇头道:“我没有那么说过,没必要拿出什么证据来。陈经理,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那么误解我的意思,现在让姜先生对我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了,你可得澄清,不然我要找你们领导理论理论了,看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他随即转头看向陈海峰,一脸严肃的表情。
“唐老弟,”陈海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我先向你赔不是,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就说清楚吧,就当是帮我们这个大忙了,这个事情关乎重大,我们可不能不万分重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