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夏叶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事情也许就是这样。

钟默则是继续侃侃而谈，“人的认知，其实并没有发生本质的改变，改变的是什么呢？是容器。”

“容器？是什么意思？”

“就像我刚刚说的‘交通’，古人骑马，用马车，虽然很慢，但古人的眼中，这就是交通，马就是交通工具，而交通工具就是能够让人从这里到那里的一个工具。而到了现代，这个东西变成了车，人们的认知还是，车能够载着我们，从这到那，我们和古人之间真的有认知之间的差距吗？就比如我们现在最标志性的互联网，这是划时代的发明，可以隔着一个半球跟另一个半球的人实时对话，这是不是很天方夜谭的东西？是不是在古人里，这一定是什么难以企及的外星科技？”

“难道不是吗？”

“是，但又不是。”钟默神秘兮兮地说，“对于古人来说，这不就是飞鸽传书吗？”

“额……效率要低的多好吧。”

“是啊，但是认知这种东西，不是会因为快慢而改变的，在古人的认知里，这就是一个人利用某个东西，来跟另一个地方的人交流，这也是一种认知，对吧？”

“嗯，这个我倒是不否认。”夏叶点点头，他隐隐约约之中似乎已经知道了钟默是想说什么的。

“所以啊，认知就像是一个容器里的水，而科技发展带来的只是容器的改变，以前，古人觉得马很快，但是现代来看，飞机更快。可是水没有变，大家的思维依然是‘这就是一个能够让人到达另一个地方的工具’，所以这个水的本质，是没有变的，变的只是容器，原先用来装水的，是古人的局限性，他们觉得马就是快的，所以当时的容器的是马，但是现在我们都知道，有飞机这种便利的东西，所以装水的容器变为了飞机，但水的总量并没有变。”

“哦……原来是这样。”

夏叶点着头，感觉确实是能够说的过去。

而且各种研究其实已经表明了，尤其是脑学科的发展，我们和古人上并没有真正的智商差距，也就是说大脑的构造其实是相同的，如果让古人身在现代环境下学习，也和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很多人以为自己读了一点物理和数学的书籍，就嘲笑古代的人没有什么理科才能，这是大错特错的。

“从始至终，人的精神状态，也就是那水，的本质其实是没有任何改变的，人们端着属于的自己水，到处寻找容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水才是最重要的，容器终究只是容器……所以一切的话题又扯回来了……科技的发展和精神世界的匮乏其实并不是互相矛盾的，科技发展和人们内心的空缺没有任何关系，该迷茫的人并不会因为如今科技的发达而变得坚定，犹豫的人不会因为今天的科技发展而变得果断，抑郁的人也不会因为科技的发展而变得开朗。”

“事物都是有其矛盾性质的，古人也同样如此，他们的精神状态也未必就很好，但相比之下，有肚子饿风险的古人，显然在精神世界也不足以和现代人的忧虑相比。”

钟默一边说着，“所以，你们真的觉得那个农夫是自杀的？”

“额……”

夏叶只感觉头脑风暴之后，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原点，钟默是怎么做到的？

扯了一堆话语，却在最后又把话题给拉回来，这是什么奇怪的特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