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之前挖出来那个盒子又从下人手里接了过来递给了慕云仙,慕云仙小心地接过来,心道,这回总该没事了吧。
果然这回打开,里头没什么机关了,只有一张黄色的绢帛整整齐齐地铺在盒子底。
“你们没看过?”
“没没没,哪儿敢那,敢抱回来就不错啦,可没有仙子的本事!”
慕云仙点点头就把这绢帛拿出来打开了,展开大致扫了一眼,觉得上头记录的好像是生平一类的东西。
“若是不介意,我念一念吧,您也听听。”
“哎哎哎,那更好了。”
于是慕云仙便抻着绢帛缓缓念了出来。
“余,姓宋名妍,本为异世之人。父母疼爱,家境殷实,奈何天降横祸,身染恶疾,一朝身殒,其年不过十七尔。然,余未料身死之人竟可投生异世,再世为人。
幸尔,父母疼爱,兄弟和睦,纵然家贫,却温馨和睦。
余前世,颇通厨艺,幸而未忘,故,重操旧业,开办饭庄,以养家小。
承天不弃,历经数年,略有小成。
本欲再接再厉,一展拳脚,却偶得仙丹一粒,食之,耳聪目明,脱胎换骨,自此,得入仙门。
又三年,更甚。
后,偶于一偏隅小镇遇一仙人,幸得仙籍一本,自此,抛却父兄,踏上仙途,时年二十有三。
又百年,因同门无情,师长无耻,意欲谋害夺宝,无奈之下,叛出驭兽宗门,浪迹天涯。
又八载,因一灵兽,与人争斗,被击落山涧而脱离中洲,踏上云泽。
沉沉浮浮,飘飘荡荡,回首间,已过数百年,终遇吾之挚爱,后,方懂,亦是吾之煞星!
彼时未尝情爱,实不知其为穿肠毒药,以致终日沉溺,无法自拔。终于,一朝被弃,心神俱毁,方知个中滋味!
然,晚矣,腹中胎儿,已然不保!
丧子之仇不共戴天,岂可不报!余遂杀上寒山,欲与那无耻师徒,同归于尽,奈何终究修为不济,技不如人,铩羽而归!
余立誓必报此仇,遂自此起闭门苦修!
又百年,终迎雷劫!
怎奈天不假年,余有一心魔而不自知,险丧雷劫之下,纵侥幸活命,却道途已毁!
再回首,方觉自己一生虽跌宕起伏数百载,却六亲缘浅,遇人不淑,师门不义,后嗣断绝,实觉生无可恋,不如早早归去!
彼时,余心灰意冷,遂回归故里,静待身殒坐化!
然,终未能抛却红尘旧怨,踟蹰辗转数年,决意再见彼人一面!
彼时,余早已形销骨立,命在旦夕,实恐自此一别,回乡无望!遂,亲往择坟,立碑,又藏一宝物于内,静待来日助我尸骨回乡之有缘人!
余料,眼前阅我手书之人,必是助我回乡之有缘人,故,愿祈恩公得成大道,夫妻和顺,永无用到此宝物之日!
宋妍,于某年某月某日,留于‘仙厨酒楼’故居!”
这封手书还真是不短,慕云仙一口气读完人还陷在她曲折悲戚的际遇之中,有些回不过神来,宋掌柜也红着眼睛,颤声说道:“原来,她老人家还回来过,可是,可是却从未听祖上父辈提起!”
慕云仙也十分感慨,心道,原来她自知时日无多,已经回来了,却还是不远数万里之遥,又去了一趟寒山寺,见那位“十方禅师”,想来心里还是放不下的。
想到里头提到的宝物,慕云仙又反复把手书反正面看了一遍,发现再没什么便起了疑心,心道,里头说的宝物是什么,怎么没交代?还说希望来人永远用不到那东西!当真奇怪!
不过又联想到这回自己无缘无故晕倒,而且识海之内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给侵入了,心里越发没底,怎么感觉自己的小命,莫名其妙被人攥住了呢?该不会是这位“紫霞仙子”设立的什么陷阱被她给踩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