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梅蒂斯微微一抬头，想要从罗伊德的眼神中试着寻找一下答案。
结果发现罗伊德的视线一直集中在自己脚上……
她的腮帮子微微鼓了鼓，有些不开心了，接着又咬了咬牙，做了个非常大胆的举动。
“这么喜欢看，你拿起来看好了。”
说着，她主动把那双纤巧可爱的玉足塞进了罗伊德手里。
罗伊德愣了愣，下意识的想要收手，可那细腻柔滑的手感，却又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梅蒂斯的俏脸迅速染上一抹诱人的红晕，心里一番天人交战，很想就这样扑进罗伊德怀里，趁势说出自己的心意……
可一番纠结下来，最终还是少女的矜持占据了上风，连忙把脚抽了回来，再用双臂紧紧环绕着双腿，把烧得通红的俏脸埋进膝盖里。
呜……我真是个没用的坏女人，明明气氛都已经这样了，却还是什么都不敢做……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终究还是害怕被拒绝，更不敢去想象遭到拒绝后又该怎么办。
罗伊德也没比她强到哪里去，明明已经学了那么多渣男话术和伎俩，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脑子里有些空白。
大概是没想到梅蒂斯会突然主动这么一下，有点猝不及防……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罗伊德才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试着转移了一下话题：
“咳咳……还是说薇娅的事吧？”
“嗯……”
梅蒂斯依旧把脸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一双暗金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罗伊德的神情，嘴上又细声细气的说道：
“我跟她，是同一批进入十八区的，当时还不知道她是位贵族大小姐，和她的关系很好，情同姐妹那样的好。”
“这……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认识了一位前辈，如阳光一般温暖耀眼的人，就像你在十八区那样，大家都很仰慕……”
梅蒂斯说到这里，又偷偷看了看罗伊德的神色，期望能从中捕捉到一缕变化。
果不其然，罗伊德一听见什么大家仰慕的前辈，神色瞬间就变得有些别扭起来了。
梅蒂斯偷偷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那位前辈是女的。”
“呼~原来是学姐啊。”
罗伊德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是像男孩子一样的英姿飒爽和阳光开朗的类型，对大家也非常温柔和耐心，像是天生的领袖一样。”
“而且也是跟你一样的老好人性格，不管是谁找她帮忙，都不会拒绝，遇见麻烦，也永远挡在所有人前面……我猜薇娅会喜欢上你，就是因为在你身上看见了她的一些影子。”
“那后来呢？这位学姐如今在哪里高就？已经成为高阶强者了吧？”
“她死了……”
“诶？”
“不是每一个像你一样喜欢逞强的笨蛋，都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的。”
梅蒂斯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里逐渐染上了那种不堪回首的哀伤。
“那时的十八区，才刚刚建立起来不久，人员配置远不如你加入的时候，经常需要处决一些高危魔物，即使那明显超出了执行者学员的能力范畴……”
“一开始，大家咬咬牙，或许还能撑过去，可直到有一天，告示板上挂上了一把-5层的钥匙。”
“正常来说，这应该是要等正职的处刑者，或者当值的审判官来处理的。”
“可最后却把钥匙递到了前辈手中……”
“她没有抱怨，没有反对，只是笑容变得有些勉强，然后冲着我们潇洒的挥了挥手，独自走向了电梯。”
“我想跟去帮忙，但却被薇娅哭着拽住了，我个子矮胳膊短，没有她力气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辈走进电梯，然后再也没回来……”
梅蒂斯说到这里，发现罗伊德已经不知不觉的坐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很自然的给了自己一个暖暖的拥抱，嘴里低声安慰道：
“这不是你们的错……”
“是啊，我知道的，如果我跟着去了，或许我也会死在
梅蒂斯把额头靠在罗伊德的肩膀上，用力蹭了蹭，又很不甘心的说道：
“可我却时常去想，如果我去了，也许前辈就能活着回来了吧？我果然还是个胆小又自私的坏女人……”
“我想薇娅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所以当第二次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选择了跟你一起去。”
“而我这个坏女人，却只敢躲在角落里，一边喝酒，一边偷偷的哭。”
“她有勇气去改变，我却没有勇气继续自己的坚持……”
罗伊德听着这番伤感的倾诉，连忙用手轻抚着梅蒂斯的后背，平复着她的情绪。
这还是第一次倾听这个‘坏女人’真正的心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罗伊德本来想说一些鸡汤一样的话来安慰她，结果却被梅蒂斯抢先开口，打断掉了。
“我喜欢你。”
“诶？”
梅蒂斯像是突然鼓起勇气了一般，蜷缩在罗伊德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却又在自顾自的说着‘狠话’：
“哪怕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我也要喜欢你；哪怕会被人骂成不知检点的坏女人，我也要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也无所谓，反正就是喜欢你。”
说着，她又扬起美艳的俏脸，想要趁着罗伊德愣神的功夫，偷偷亲他一下。
可都把嘴凑上去了，最后关头又怂了，只敢用额头顶了一下罗伊德的下巴。
然后又马上从罗伊德怀中挣脱开来，紧紧的闭上双眼，像是等待着死刑判决那样，等待着罗伊德做出答复。
嘴上还在继续逞强一般的说着：
“好了，我就是这样的坏女人，你可以拒绝我了。”
罗伊德则是稍微愣了一会，然后做出了一个正常人类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