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酒,是事先备好的熟水。”安嫤神色微微一黯,抿紧唇角道。
只是水还呛咳成了那般,想到昨日的情形,想到安嫤红了的眼,明漪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声。
“因着胎像不稳,月份又还小,陛下便让瞒了下来,是以连你们也没告诉。谁知,褚家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也不知从何处得的消息,选了昨日来恶心我。她家百年世家,清流之首,就是陛下都要礼让三分,只怕不是肯满足一个良娣之位,说不得就想气死了我好给褚燕汐腾位置呢,我自是要活得比他们长久,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这话里自还是满满的怒火,安嫤嫁进东宫虽已有数月,人前瞧着更是稳重了不知多少,但在亲近的人面前仍是藏着些许将门虎女的火爆脾气。
李凤娇叹了一声,对明漪道,“你来之前太医刚来请过脉,还是略动了些胎气,加之本就有些胎像不稳,只得小心些好生养着,再不能心绪不平了,所以,你快些劝劝”
“你们不需劝,我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用不着你们劝,我自个儿想得清楚得很。我如今是诸事不管,只顾着我自个儿和肚子里的这个就是了,他要纳新要办喜事要怎样都随他”安嫤说着,又是微微红了眼眶。
“阿嫤自是想得再清楚不过。”明漪叹了一声,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难得在她成婚后,又逾距地唤她一声“阿嫤”。
“我方才进来时在殿外撞见了太子殿下,他让我与你说,是他的错,是他混账,他任你打骂,让你莫要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千万顾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你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安嫤甩开她的手,将她瞪着。
就连李凤娇都微微鼓着腮帮子把明漪瞪着,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到底是哪边儿的”。
明漪苦笑了一下,“眼下事情已是出了,我就是与你一道将太子殿下打骂一通又如何?阿嫤,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嫁的是谁。你的夫君,不是普通人,他是大周的太子殿下!而此时,太子殿下心向着你,向着你肚子里的孩子,眼下他又对你心怀愧疚,还有陛下他对太子广纳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定是乐见其成的,何况,对方出身清流褚家,褚燕汐入了东宫,大周的一大半文臣都会归心。可你此时怀着身子,又被太子伤了心,陛下定会怜惜于你”
“阿嫤,褚燕汐入东宫已是事实,可何时入,进来时,陛下与太子殿下是何态度,你眼下还大有可为。你是个聪明人,当知该如何做,对你,对你腹中的孩子才是最好!”
明漪说这些话时,安嫤和李凤娇的神色都是几度变化,只到了最后,安嫤是若有所思,李凤娇却仍是定定看着明漪,只眼神却甚是复杂。
明漪自然知道她们的心思,可在她决定说出这番话时,便已是顾不上了。
片刻后,安嫤眼里滚了泪,手轻轻抚在腹间,“明漪,你说的我其实都懂,我只是一直没有转过弯来,一直没有办法接受,我以为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却没有想到终有这样的一日。嗬!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转过红彤彤的泪眼凝着明漪与李凤娇,“明漪,阿娇,你们记得,不要再如我这般傻,傻乎乎地捧着自己的一颗心,相信男人的山盟海誓,却是任由自己的真心被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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