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宁,范蠡喃喃地重复道:
“想不到,主公心中竟然有如此豪情……”
其他的那些百姓倒是没听出这句话有啥特别,因为没听懂,但他们已经得到了答案,于是很快散去,而萧宁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也迅速流传了出去,所有人闻之都极为振奋,尤其是一些老人和孩子,试探着到城主府中转了一圈后,居然真的领到了象征着工分的小铁片!
这铁片是萧宁在三井村便打造好的,他这里以后肯定要用货币取代金银,只是目前的条件,他没办法造出纸币,只好用铁来打造一些铁片临时代替!
见到那些铁片,所有人的热情更高了,于是,登记户籍的登记户籍,毛遂自荐的毛遂自荐,一时间,范蠡,梁伯以及春兰等人是忙得不可开交。
“宇文兄!考虑得如何了?”
这些事萧宁自然不会去做,他自己开溜,找到了又回到校场看律法的宇文伤,口中问道。
来的路上,萧宁便与宇文伤聊了很多,因为他是打算用发动人民群众的方式,来打垮北匈帝国的,宇文伤这个北匈皇子,在这其中可是个重要角色,不然为啥他是政委?
因此,宇文伤现在脑子里也被灌满了什么人人平等,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等等后世的一些理论。
原本宇文伤还有些不大相信,觉得萧宁是在骗自己,甚至觉得萧宁之前在镇远城守军等面前,也不过就是在演戏,为的是收买人心。
可今天,他见到这律法真的颁布了出来,他才彻底相信了萧宁,就像萧宁所说,如果他只是口中说说的话,那确实当不得真,可现在都已经粘贴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就没办法反悔了。
“你确定,能让我北匈人与你大秦子民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宇文伤看着萧宁问道。
“当然!”
萧宁道:
“我跟父皇要的,是北域五国所有的疆土,这么大的疆域,我征服之后,难道把大秦的百姓运过来?这里的天气与南方差异如何你很清楚,将来在这里生活的人,依旧还会是北域五国的人民,只不过他们都不再是什么北匈、羌、狄等国籍,而全部是我大秦子民!
我说过,我的国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人平等,百姓安居乐业,是我最低的要求!”
“好!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那我就陪你去!”
宇文伤一咬牙道。
“哈哈哈哈!宇文兄,相信我,将来你绝对不会后悔你今天的选择的!”
萧宁大笑起来,拍着宇文伤的肩膀道:
“而且,你的加入,会大大的加快我收服北域五国的脚步,这对北域五国的百姓来说,绝对会是一件好事,而且你也会亲眼目睹的!”
萧宁一直在劝说宇文伤,让他帮助自己去说服北匈的那些奴隶,并且萧宁对宇文伤承诺过,对于北匈帝国,他只会杀那些奴隶主,以及奴隶主的狗腿,私兵等,对于最底层的奴隶,他会带回来,将他们视为大秦子民,享受与大秦百姓相同的待遇!
如果放到这镇远城,那镇远城的律法与制度,就对北匈奴隶们同样有效,宇文伤很清楚,这种制度,这对于那些奴隶来说不啻于天堂般的存在。
想想看,一个每日起来唯一的盼望,就是自己今天不会被奴隶主杀掉,少挨点打的奴隶,忽然间就成了一个有房有田,只要遵纪守法,就没有任何人能打骂欺辱他的平民,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宇文伤是北匈国的皇子没错,可他的母亲却是一名奴隶,幼年入宫,十二岁便生下了他,这本身其实就是一个意外,因为所有入宫的女奴都要先“入石”,就是剥夺她们的生育能力,跟太监的“净身”意思差不多。
因为在北匈帝国,奴隶的地位非常卑贱,价值甚至都不如家畜,女奴自然也没有资格生育皇子,长得再漂亮,也只是那些权贵们发泄的工具而已。
虽然是意外,但宇文伤毕竟出生了,还是北匈皇帝宇文烈的血脉,因此他就被留了下来,并由奶妈抚养。
可他的生母却并没有因为生下皇子而得到富贵,反倒因为她是第一个产下皇子的女奴,而遭到很多北匈权贵的垂涎。
还不到一年,她就被宇文烈赏赐给了北匈的右贤王,尝过了皇子母亲滋味的右贤王大为得意,在权贵之中四处炫耀,竟引得那些终日只知道吃喝玩乐,追求新鲜刺激的权贵们的追捧!
于是,在这种权钱交易下,宇文伤的母亲成为了北匈贵族圈子的玩物,每天都要去陪伴不同的人,甚至连北匈的几个皇子也参与了其中,并乐此不疲。
不到三个月,这个女孩就因为不堪重负而被摧残致死,而她的死,除了让那些贵族们感到有些遗憾和惋惜,觉得少了一个玩物之外,并没有荡起任何涟漪。
而那个时候的宇文伤还不到两岁,所以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其实他母亲也没有见过他,因为宇文伤刚刚生下来就被抱走了!
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并没有人去瞒着宇文伤,因为他虽然是皇子,但也是女奴的儿子,在皇宫之中都没人看得起他,过得甚至还不如之前的萧宁。
宇文伤自然也憋着一口气,而且确实很有才华,于是主动要求进入军队,也许因为他母亲是奴隶的原因,在军队之中,他反而得到了那些原本就是奴隶出身的士兵的拥戴。
再加上他自身作战勇猛,胸有韬略,于是很快便在军中打开了局面,谁知,这反而成了他厄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