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家国律法,一边是小舅子。
正因为如此,才会教梁天逸一再头疼,左右为难。
“唉...”
梁天逸重重叹息一声道:“为了此事,我这几日周转刑部数次,甚至想要去拜访朵儿姑娘,试图了解事情的真相,但依旧无用。”
“陈勉虽然性子有些烈,为人有些放
荡不羁,但酒品方面并不差,所以,我总感觉不对劲,所以才想方设法的去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小舅子的为人,而此事明显不同寻常。
“老丈人也是朝廷命官,大梁的大世家之一,他九代单传,一直在其中强行干涉,想着利用职权之便疏通上下关系,强行要保陈勉,但这样反倒是会越描越黑……”
“现如今,刑部一直在想方设法要人,而老丈人也不肯让步,几乎是到了要撕破脸的地步了……”
“眼下闹得的满城风雨,所有老百姓,都已经在等着看笑话了。”
梁天逸越说越是颓丧,整个人仿佛要塌下来那般,神情暗漠的没有一丝光亮,“舅舅我,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是遵循律法,大义灭亲,那从此之后,老丈人与太子妃,都将视他为仇人。
毕竟陈勉作为梁国大世家陈家的独子,九代单传,若是依法
办理,必是杀头之罪。
可若是偏向家人,利用监国太子的身份强行保住,后果更为麻烦。
到时,人人都会将他视作为滥用职权,不分黑白的人!
名声变的恶臭,人心尽失。
坐上皇位,更是遥不可及!
“……”
秦云帆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没有出声。
他能看得出梁天逸心中的苦恼。
也终于明白,为何当日在后花园见到梁天逸时,他一脸愁容,闷闷不乐。
此事确实是一个大难题。
“舅舅可有想过,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停顿片刻,秦云帆终于开口,一针见血,直接提及整件事情中的一大疑点。
“帆儿虽未曾与大梁花魁有过接触,但平日里,也有了解花魁的情况。”
“花魁一向都是卖艺不卖身,规矩森严,上下都是严格把控,哪怕所到贵宾是各大权贵,都不会点下那个头。”
“然而听舅舅说,酒品一向很好的陈勉小舅,竟会借着酒意,强行与花魁发生关系?这未免有些过于顺理成章了吧?”
所谓花魁,卖的就是才艺,是从不出卖肉身的。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许多人为之疯狂,一掷千金都难得到其初夜。
所以,出身于大世家的陈勉,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假借酒意行凶,这本身就经不起推敲。
秦云帆的目光愈发锐利,“所以依我看,这事情基本可以确定是一个局,有人打算在暗中陷害陈勉小舅,以此来对舅舅施压,这属于常见的皇权之争手段。”
在当下监国太子和三皇子夺嫡的时间段闹出这码子事,其中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呵...”
梁天逸听后,苦涩的笑了笑道:“就算知道,那又如何?”
“花魁确实已经失身,而且陈勉是被当场捉
奸的,在场的大夫,衙役等人都能作证。”
“而当事人朵儿姑娘,更是一口咬定是陈勉借酒行凶,此事更是板上钉钉,如何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