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老太太模糊是非的话,沈老大心情平静,已然习惯,“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同意合家的,娘您要是想闹就尽管去闹,当初分家是请了邻里相亲做过见证的,我们也不理亏。”
听着沈老大的清醒发言,沈老太太顿时停止了哀嚎,怒气冲冲,“白眼狼!自私自利!自己过上好日子,却不愿意帮扶兄弟一把!”
“您没养过我,只有四弟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就是白眼狼了?再者,我有什么好东西从没缺过父母兄弟,这些乡亲们也都看在眼里。”
“好啊,你现在说得出这种话了是吧,我没养过你,你爹总养过你吧?我要把你说的这些话通通告诉他!”沈老太太说完,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了。
老太婆离开之后,家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
沈大嫂面露难色,“孩他爹,要是娘把你说的那些话告诉爹,爹生起气来,咱们该怎么办?”
沈老大心情沉重,却不忘安慰媳妇,“爹是个明事理的,应该不会太为难我们。”
沈大嫂叹了口气,爹虽然是个明事理的,却敌不过后母的泼辣无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要合家吧?还有,要是娘知道屋子跟丝娟的事是我们骗了她,到时那场面……”沈大嫂捏着眉心,一想到届时的场面,她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沈老大长叹一声,“眼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爹,咱们绝对不能合家。”澈澈唇线紧绷,至始至终,他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沈老大低头,郑重而无奈地给出承诺,“澈澈,我知道你心有盘算,我只能说我尽量,毕竟违抗父母之命,在村里是要被戳断脊梁骨的。”
澈澈自然知道沈老大的难处,他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着走到一旁坐下。
“不行啊爹爹,不能合家,否则咱们一家就成那任劳任怨的牛了。”沈无忧话糙理不糙。
四兄弟里,只有沈老大一人是勤快上进的,沈老二是个妻管严,媳妇让他往东绝不敢往西偏一点,而沈二嫂又是个喜欢贪便宜的,合家了指定整天赖在家里不肯干活。
沈三嫂虽说是个明事理的,但她嫁的沈老三不堪托付,不仅家暴酗酒,还自以为是,总而言之也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沈老四不必多说,从小被沈老太太溺爱,长大后一事无成,专心啃老,老父母啃不动了就压榨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不过二哥三哥都是废物,只有大哥能接济他。
这三兄弟,再加一对已经年迈的父母,沈老大眉头紧锁,一旦合家,全部重担必定落到他肩上。
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家,可不能因为那些恬不知耻的蛀虫又垮了下去。
“确实不能合家。”他当然知道,可惜他身不由己。
沈大嫂双手轻轻搭在丈夫的肩上,“娘说要去爹那边告我们,孩他爹,要是爹出面了,咱们该怎么办?”
不孝可是要遭天谴的,沈老大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回想刚刚自己对老太太说的那些话,他懊悔无比。
沈老太太虽说是继母,但好歹占着母亲的名分,他说的那些纵然是事实,可传出去终归是他不对。
“怎么咱们家突然间这么乱,屋子的事,丝娟的事,现在又多了合家的事,这珍珠港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喜乐抓狂了,“爹,咱们不是存了些钱吗,还有珍珠呢,咱们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