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村长伸手就想把沈老太拉起来,她都一把年纪了,这么跪着不好看。
哪知道沈老太就好像长在了地板上一样,就是怎么也拉不起来。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起来,把生活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拉出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硬是把村里人人都认为老实本分的沈大志说成一个不孝,游手好闲的浪子一样。
她说归说,还时不时地把沈老四拉出来作比较,人人都知道她那小儿子又好赌又嗜洒,可在她嘴里出来,那就是乖得不得了。
沈老太就这么巴巴地扯了快半小时,一边哭一边拍地板,听得村长头都痛了。
听到最后,村长才总算是明白重点。原来是沈老大出去赌钱输了一大笔,赌场的人要债要到她这了。
听到赌钱欠债,村长也头痛起来,大家都知道赌沾不得,一沾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转向沈老太,问道:“他输了多少?”
“八十两。赌坊的人说拿不出就把我们都杀了。”沈老太说着,回想起那把匕首,心里头颤了一下。
“你想我怎么给你办?”
到这了,沈老太也不哭了。她干脆地说道:“断亲。
只要断了亲,那赌场的人就没道理来找我们了。”
村长皱起了眉头。“你真要断亲?你们也知道沈老大搞的船队正红火着,以后指不定赚大发,把这笔钱填上了。到时候你不后悔?”
“哎呀,那船队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就算全卖掉了,这填不上一半的窟窿,至于以后?现在都过不去,谈什么以后?”
沈老太又哭起了鼻子,时不时说说这些年,她操持家里又有多么多么不容易之类的。
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她害怕被赌债牵连,怕死而断亲,而是沈老大本身就坏,到现在才千万个不舍,下定了决心一般。
村长听了,点点头,跨不过这个坎,也没什么以后了。
可这断亲可是大事啊,他又劝了好久,让沈老太沈老爷子多想想办法,把老本拿出来,让其他三兄弟都支援一点,再跟街坊邻居借一点。一大家子接下来几年咬紧牙关,勒紧裤带,共渡困难。以后,邻里近里,也能落得个好名气。
但沈老太一听到要让她拿出老本,让沈老四出钱,头摇成了波浪鼓,说什么也不情愿。同时,她偷偷地把三十铜板塞到村长手里,但村长没收,退还给她了。
村长又看向沈老爷子,问道:“你也同意断亲?”
沈老爷子说有说话,而是抽起了旱烟,沉着脸。从小到大,沈老大的老实跟孝顺他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拉不开脸说要断亲。而且父母主动断亲,说出去也不好听。
可赌场那边说了,拿不到钱,他们就敢杀人。这不断亲,不知道多少人会被拖进去。
沈老太窜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把他推远一边去。
“哎呀,跟老爷子有什么好说的,我来说就好了。”
沈老爷子不发话,村长也只能当他默认了。他看向周围,有些头疼。
村长的屋子在珍珠港里算好的,屋子用竹子,高高架起,面积不大,门窗桌椅都用竹子做成,很是轻便。有风,不潮,坐北朝南,能晒到太阳,不知道多少村民都羡慕。
但现在它的缺点也显现出来了,那就是它不够结实,一大帮子村民都好奇地进来,把这屋子的结构压得咯嗞咯嗞地响着。
他把大家都喊到了外面,然后又让人叫来了轩辕澈。当然,轩辕澈跟海月几个住一起,一叫一群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