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彻底诠释了什么叫脚尖碰脚跟,人多到被架着往前走。
朱豆豆几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走到硬卧车厢。
由于买票的时候已经快要发车,朱福买的四张票里只有一张是硬卧票。
朱豆豆刚才被吓到了,她料想到火车上的人多,但没想到这么多。
“小妹,你先自己在这,等检完票我们再过来。”朱铭轩把手里的包放到硬卧上,对朱豆豆说。
闻言,朱豆豆立马摆手,“别别别,火车上人太多,你们别来回折腾,我一个人能行。”
反复叮嘱他们到位置上了就别过来了,等人少的时候,四人再碰头。
三人刚走,对面硬铺的走了进来。来人穿着一身深色中山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到朱豆豆时明显愣了下,随后朝朱豆豆点头微笑打了个招呼。
朱豆豆也回了个点头微笑。
十几分钟后上铺的其他两人也进来了。
住在朱豆豆上铺跟上铺对面的人是一对夫妻,操着一口不太清楚的普通话。
妇女脸上有着高原红,红彤彤的,大热天头上还包着头巾。视线跟朱豆豆的视线碰上后,立马垂下头。
她丈夫跟在妇女的身后,一进来就脱掉上衣,手在脸边扇风,“热死了,什么鬼天气。”
天气炎热,男人脱掉衣服,身上的汗味瞬时弥漫整间车厢。
朱豆豆没忍住干呕出声。
男人不悦皱起眉,看到朱豆豆后,眼睛立马变亮,抬手推开挡在前面的妇女,走到朱豆豆面前:“哎,妹子去哪啊?”见朱豆豆没说话,男人甩了甩头,摆出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妹子,哥不是坏人,就是见你是一个人,想问问你去哪,说不准咱们俩是同一个目的地,路上能相互照应。”
“法医。”
“她跟我一起的。”
朱豆豆跟中山装的男人一同出声,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
中山装听到朱豆豆说法医两字后,眉头挑了下。
“啊?”裸着上半身的男人选择性忽略中山装说的话,“妹子,你说的法医是哪?我怎么没听说过。”
朱豆豆扬起个诡异的笑容:“不是地名,是我的职业。我是给人解剖尸体的,目的地是火葬场,大哥跟我同行?那我可真是太幸运了。”说着,她拍了拍旁边的包,“我这里面装着点工具,还挺沉的,到地后,还得麻烦大哥帮我拿到火葬场去。”
男人在听朱豆豆说解剖尸体的时候,腿都下软了。他没想到眼前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是干这个的!
还要让他帮她拿工具,视线不由自主的瞟了眼朱豆豆身旁的包,一想到里面装着碰过死人的东西,男人害怕的咽了口口水,“谁谁跟你同行!我、我可不跟你同行!”额头暴汗。
怂包。
朱豆豆翻了个白眼,鼻子里满是男人的汗味,她又道:“看到大哥的后背,我手就痒的很,太长时间没工作了,很想找人练练手,试试手感。”
男人听后:!!!
赶紧拿起妇女上的短袖套上,出再多汗,誓死也不脱下来。
之后,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看朱豆豆一眼,生怕下一秒朱豆豆拿着把刀来找他试手感。
朱豆豆把窗子打开通风,一股风吹过来,把空气里呛人的气味冲散。
男人跟妇女两人出去了。
对面中山装的人突然开口,声音宛如春日里破冰的河流清澈:“你真的是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