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神明挨着她，没看她。

为什么呢？

“出来。”神明薄唇轻启，冰冷吐出话语：“老远就嗅到你难闻的叶子味。”

“呵呵。”

清浅的笑意从神明注视的地方传来，一个浅白的影子越来越深。

离看到在这雪白的世界中少见的颜色。

绿色与树木枝干的颜色出现。

那是一棵树，枝叶繁茂，叶子是是那种扁扁长长的。

树会跑了？

祭司婆婆说过，树木成精成怪很少，也不能随意离开扎根的地方。

“你火急火燎搜刮那么多的神株，我总得瞧瞧是什么原因。”树木快速移动，到了神明用尾巴圈出的范围外后变化身形。

看着像个人，身上颜色分明，就是那一头的细小的枝干叶子很茂密。

“所以呢？”神明轻冷冷问。

树歪头看着离许久，眨眨眼，笑着指着离：“是为了你的雌性？”

“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并不需要否认。

“唔……”树久久凝视着离。

神明并不阻止，默默看他的行为。

这个难看的树算是个事事通，他能看出离为什么不长寿的原因吗？

“原来如此。”树恍然大悟，他含笑看着神明。

神明紧紧将离搂在怀里，尾巴尖躁动地拍击地面。

“快说。”神明的耐心并不够。

“她的寿命竟然还这么短？”树也啧啧称奇。

浓绿的圆眸一点点变深：“吃了你那么多先天灵气，也毫无作用，你说转变的原因是她吗？她也是人类呢，你不会没往这方面想？”

“你说这个人类会不会将世间的灵力源能全部吞吃呢？”

树依旧温和着问，只是那话语却怎么听着都不对劲。

离抿着下唇，紧紧靠着神明。

树的话需要抽丝剥茧，一点点分出来。

“是吗？”神明竖瞳泛着冷光，他轻轻抚摸着离的脑袋，低头注视她：“气运已经开始向人类偏移，天道在回收源力，你我终会灵竭而亡。”

离看到神明那双眸子中的冷意，他一点一点抚着她的脑袋，是那样的轻柔。

离勾唇冲他笑，眼中是平静温暖的笑。

神明的模样态度算不得温柔，但离知道，神明不会伤害她。

而那个树，才是最有可能伤害她的存在。

树眸子微眯，盯着那条蛇的手。

那条蛇的手一直放在那个人类的头顶，树眸色沉沉，低声询问：“那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神明冷哼一声，给了树一个冷眼后捏住离的后脖颈。

树眸色不明看着神明的手，眼底的透着一股子兴奋。

神明脸上的蛇鳞贴在离的脸侧，看着树嘲讽道：“自是会帮我的伴侣。”

“你要杀我！”树扯扯僵硬的脸，温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骇人。

树一瞬间变回原型，死死扎根在此。

他吼叫着，四周地面颤动，可以想象他将地底搅动地如何惨烈。

“本就是不可避免的规律，你们已经躲过了多次的转换，若造成这次转变的起点是阿离，那我自会帮她除掉你们。”神明将离死死抱入怀中，同时空中升起无数的冰刃直指树。

这情况可不像跟那匹狼打斗的时候了，他可不敢随便将人送离战场。

一个不小心，底下那盘根错节的枝条会把离拖入地底的。

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