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弥漫周身，白离忽闪着大眼，最后放弃挣扎。

吸吸鼻子，泪水啪嗒掉落。

嘴巴大张，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婴儿哭声尖锐刺耳，祂歪头盯着白离。

眼睛流水是悲伤、痛苦。

这就是祂的认知。

为什么见到他会悲伤？

祂不明白。

“笑。”祂伸出双手，一边一个撑起白离的嘴角，让她的嘴角弯起。

这个是笑，跟祂一样，是会欢喜开心的。

白离的哭声戛然而止。

“嗝～”

白离被吓得开始打嗝。

可打嗝声到了嘴边变了个调。

因为对方强迫她笑。

要是有牙，她一定会咬上去，但没牙的嘴角口水直流。

祂松开手，看到白离勾起的嘴角又道：“一…直…笑…”

婴孩的躯体被这么反反复复地吓这么长时间。

白离再也坚持不住，打着嗝直接晕过去了。

看着小小的身体软下去，祂伸手戳戳白离的面颊。

最后停留在白离被祂强撑起，还在笑的唇角。

“我…的…”

祂自有意识起，就知道自己是在等一个人。

那个人能填满灵魂的空虚，能补上祂的残缺。

祂等了千万年，醒醒睡睡，都未能等到。

等不到，那便去寻。

祂从深海而出，捏出最完美的人形去寻找那个人。

祂感觉自己找尽了世间角落，却怎么也寻不到。

还没来吗？

祂想？

随后再次回到深海，陷入沉睡。

祂想，要是再醒之时，还未找寻到那个人，那就破开这世界，挣脱束缚，去外面寻找吧。

可就在三日前，深海沉睡中的祂猛然惊醒。

“她来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意识到什么的祂疯狂搜寻，顺着直觉找到了这里。

现在，祂直勾勾看着白离，环着白离的身子把她紧紧捂在怀里。

这姿势像是环抱大树一样。

婴儿脑袋又大又沉，直直往后仰，像是要断了般。

祂盯着白离看了看。

手没有本体好用。

想着，一条冒着黑气的触手压着白离的脖子固定在胸前。

调整好姿势后，祂直接往前走。

无视高筑的墙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从黑夜走到天明。

看着远处晨光，祂驻足看了一会儿。

“慢。”

祂说着，躯体扭曲，皮囊下有什么东西涌动，如同水波一般。

随后又黑色的流体冲破皮囊，黑色液体将那具有精致面容的身躯溶化为一体。

没了束缚，祂贴着地面急速向寂海出发。

——

那夜，祂离开之后，清越尊者御剑快行，精准落在白离被遗弃之处。

她重生了，不仅有前世记忆，甚至天道将救世之法告知于她。

她最小的弟子白离，是阻止灭世的关键。

因此，她要赶紧寻到离儿，引导其救世。

然而，待她仔细寻找过后，又等了两夜，她依旧未见婴孩身影。

清越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执剑劈裂地面，愤怒斥问：“我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