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打”那两个字就差点要了她的命。

方才试了，她绝不可能完整说出一句话。

白离揪着祂的衣服，对方脸上的皮肉松垮，垂落着，根本就不是祂本人。

对方就算是极其精致的时候，白离也看不到祂面上的一丝情绪。

更何况现在这副面容了，她不哭都算好的了。

所以白离一点都看不出祂的情绪。

祂就直勾勾盯着白离，空中的触手收了力道，与清越一来一回缠斗。

看着像是不分伯仲，实际上祂其实就是在逗清越玩。就像是祂拿着一尾鱼竿，钩子上挂着肥美的鱼肉，把清越引过来引过去，吊着清越玩乐。

白离不懂祂的情绪，也猜不出祂此时沉默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高空上，师尊狼狈飞蹿，时不时挥出一道剑光，没将那触手斩下杀死，反而剑光被触手尽数吞下。

不留一丝气息。

白离也说不出话解释，索性揪着祂的领子嚎啕大哭。

“噗……叭……”

白离一边哭，一边开始挤字，是在告诉祂，不要动师尊，她怕。

“叭。”

白离又不断朝祂示意，攥在手里的衣服被她死死握着，眼泪鼻涕一大把，全蹭到祂的身上。

“呜哇哇……”

现在的师尊根本就打不过这个东西，得赶紧救师尊。.

据目前的状况来说，祂应该是最关心白离的，所以白离铆足劲了哭，哭得撕心裂肺。

细小的嗓子都被空气钻入，呛咳起来。

“咳咳咳……”

祂忙拍着白离的背脊，为她顺气，同时赶紧收回铺满整片地面的黑色死厄。

“乖。”祂一边拍，一边哄道：“不怕，我…在。”

祂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白离身上。

白离重重咳了好长时间，而祂也一直耐心哄着，轻轻拍抚她的背脊。

也不去询问为什么要管这只虫子。

祂口中的虫子清越从高空踉跄倒地。

在方才的打斗中，她的灵力已然耗尽，握剑的手直颤。

在与祂正面对上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压迫袭来。

那种前世残留的痛苦死亡瞬间闪回。

清越落地，以剑撑地，稳住身形。

她抿紧唇瓣，纵使体内灵力耗尽，也做着防御的姿态。

清越不懂祂为何突然收手，仰头观察到灭世者动作熟练拍抚哭闹的小离时。

清越脑袋嗡嗡的。

这个世界不会是她在落入寂海后误入的某个幻境吧？

这一世不会是她自自己臆想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