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酒糟鼻看到易尘的动作,刚才洋溢着热络笑容的脸上表情更甚。
“公子喜欢就好,您多喝些,我让内人多给你倒几碗,一碗酒一个铜币子,可是很划算的。这可是我们家今年新酿的酒,滋味最是醇厚不过了。”
酒糟鼻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抓起一块抹布,对着身前的木桌椅开始擦拭起来。他擦拭得很仔细,似乎是那张桌椅上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白色的抹布在桌子上擦了个来回,他有俯下身子擦拭着其余的空凳子。
易尘笑笑没有说话。
他慢慢将手中端着的酒碗放在嘴边,似乎是在尝着酒的香味。
但是他的神经却越绷越紧,瓷碗中的酒并没有送进口中,他用瓷碗遮挡着脸,抬头看向越走离自己越近的酒糟鼻。
酒糟鼻手中的白帕子忽然一帅,帕子啪嗒一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呵呵笑了两声,也就是这个时候,四周其他的商贩动作了。
他们动作很是统一,也极为迅速。
不论是刚才一直整理布匹,搬进搬出的布匹贩子,还是那茶叶贩子,甚至就连在帐篷里面一直撩着帘子看的青楼女子,都向着一处跃起而来。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平静又狠厉,似乎他们是在围剿一匹野狼,但深知对方一定会死在自己手中的神情。
易尘此时也将手中的白瓷碗向外一摔,身体跃过了木桌,冲着最先来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抽出了二刃青锋。
此时的易尘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一招一式之间都带着修士应该有的姿态。
长剑的剑芒闪出森森寒光,对着前面的酒糟鼻就切了过去。
没有想到的是,本身并不起眼的酒糟鼻,身形却是如此的灵活。他身上似乎带着能够辨别攻击方向的法器一般,身形稍微一避就将易尘带过去的剑光避开了,易尘突然刺来的剑气并没有能够伤到他一分一毫。
他手中的白帕子忽然一甩,刚才不过是三尺长的布帕,此时倏然变地极其薄也极其大,竟然快要有丈二那么长。
那哪里是白帕子,此时易尘才看清楚,那分明就是一张极其薄的巨大铁片。
怎么会有人以此作为武器?
但是看着那张巨大的铁片脱离了酒糟鼻的手掌,向着自己盘旋而来。一阵金属叶片空中的响动听得令人牙酸,它呼呼啦啦的,四面的尖角带着银光闪烁而来。
易尘一步踏起,向上一跃。脚尖踩上了那旋转的极快的巨大铁片,上面的力道将他甩了出去,好在他的反应迅速,并没有不自量力的去直接面对这个银色的大铁片,所以不过是在空中翻了两圈,卸了一些被旋转铁片强加于身上的力道,向后退去,站在了边上。
刚才还在酒摊子后面的敞篷,此时却被这旋转而飞的银色铁片齐顶削去,这铁片子的锋利从刚才的情形就能看出来,帐篷甚至都没有一丝声响,就这样顶上的一大块就轻飘飘地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