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八月十五。
因着太皇太后的丧事,不论是宫内还是宫外,都没有大办宴席,只草草的和家人吃了顿团圆饭。
中秋过后的那一日,沈夷出发了,玉清前去相送。
沈夷一身劲装立于马上,通身充斥着不言而喻的少年意气。
两人对视了许久,不曾言语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夷勒马,马儿长嘶一声。
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姑娘,玉清眸中蓄满了笑意。
“愿沈姑娘此去一片坦途,一路安好,只待重逢。”
闻言,沈夷朗声大笑道,“翁姑娘,等我建功立业,再回来找你喝酒。”
话罢,沈夷身下的纯黑骏马如疾风射出,很快就消失在了路之尽头。
玉清失笑,“看得出来,沈姑娘已经迫不及待了。”
城门口,另一匹骏马的蹄子在地上踏了踏,亦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追上已经失了踪影的那匹马。
马背上的人满含笑意,目光柔和眺望着远方。
“这番心思她已经藏了多年,如今能去投奔霓凰郡主,可不就天高任鸟飞了。”
他看向一旁的玉清,拱手道,“还得多谢翁姑娘的举荐。”
“我们是朋友,”玉清仰起头,“廖公子也要留在云南吗?”
“非也,沈夷未曾独身一人去过这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才想送她一程。
虽说我也想留在云南,但我的身份尴尬,留在那里不合适。”
他是忠肃侯世子,他父亲是誉王的人。
若他留在云南,不仅会让穆王府的人认为他心怀不轨,还会阻碍沈夷的未来。
将沈夷安全送到云南后,他便直接返回金陵城。
或者……在外游历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
他无法阻止父亲,只能尽量让自己不涉入得过深,保持己心。
见他沉默不语,玉清好心提醒。
“廖公子,再不出发你就赶不上沈姑娘了。”
廖廷杰回过神,点头告辞,策马扬鞭,马蹄疾行。
望着远去的一人一马,玉清眉眼弯弯。
“少年人就是有冲劲。沈姑娘,望你能得偿所愿。”
又站了会,玉清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处。
回到苏宅,一踏进大门,迎头便撞上了手里抓着一只鸽子的飞流。
飞流的嘴巴噘得很高,看起来不太开心。
“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小四子了?”
飞流瘪了瘪嘴,更委屈了。
他放开手里的信鸽,咬牙道,“坏人来了。”
玉清了然道,“原来是蔺大阁主快到了。”
见飞流依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玉清嘿嘿一笑,凑过去贼兮兮道,“想不想捉弄他一番?”
飞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想!”
答案不出所料,玉清满意点头。
“等蔺大到时,我们趁其不备偷袭于他,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嗯嗯,教训教训这小子。”
玉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飞流,飞流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仿佛在问‘怎么了’。
她挑了挑眉,接着道,“将乐然也喊上,我们三个一起来个瓮中捉鳖。”
飞流乐了,高声喊道,“瓮中捉鳖!”
路过的黎纲不解的挠了挠头。
瓮?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