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不痛……”
不知为何,芷榆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就好像这么多年因受到不公而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她的双唇不受控制的抖动着,泪水滑落,滴到石头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痛,痛死了。”她声音哽咽,“虽然金满堂割开我手腕放血时会点迷香,当时不觉得疼,但醒了之后,一条又一条的伤口,痛不欲生。”
玉清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不会了。金满堂没有后人,如今他死了,元宝山庄就是你的,这不也是一件意外之喜吗?”
芷榆破涕为笑,“先生说得对,如今元宝山庄都是我的,我为何要跑?”
玉清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事情了结之前,有何麻烦你自可去寻我。
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不过药人的身份你一定要隐瞒好,否则极有可能会引来丧心病狂之徒,给自己沾上危险。”
“我知道,多谢先生。”
目送着芷榆离开,玉清又在池边待了一会。
半刻钟后,玉清微微仰头,“既然来了,就不必东躲西藏,出来吧。”
池子一侧的林木后边,走出来一道黑色身影,是惯于着黑衣的简凌潇。
“简先生来寻我为的是董羚,或者说董羚的病?”
“我与济怀先生并不认识,济怀先生为何会知道?”
简凌潇冷淡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人也缓步走到了玉清身边。
“密道的话简先生应该也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金家人有代代相传的树人症,泊蓝人头对缓解此症有奇效。
或许你有亲人与金家有关,所以你才对泊蓝人头的失踪表现得那么急切。”
简凌潇不置可否的偏了偏头。
玉清的目光停留在池对面树枝上的麻雀上,淡淡开口,“简先生没有否认。”
“我夫人有金家血脉,因染上了这种怪病而亡,如今我儿子亦开始发病,我必须要尽快得到泊蓝人头。”
“泊蓝人头也只能压制一时,且需要日日使用。”
“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你没有办法不代表其他大夫没有办法。我不是说过吗,我为董羚治过病,你今日来寻我,想必也是对这个有疑问吧。”
简凌潇藏在宽袖中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微微抖动着。
“济怀先生说的是真的?”
“自然,你我皆是医者,医者怎会做出砸招牌的事情来?
只不过治疗一次,只能维持五年不复发。”
“泊蓝人头尚且需要日日使用,五年治疗一次,已经够了。”
于是,玉清惹哭了第二个人。
玉清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等待简凌潇从情绪中缓解过来。
“不知济怀先生何时方便,我带儿子前去求医。”
“不必如此麻烦,”玉清浅笑道,“你身为鬼愁医手,医术自是不必怀疑。
离开元宝山庄之前,我将治疗方法教给你,你自可回去为儿子治病。”
简凌潇面露激动之色,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济怀先生!”
玉清赶忙抬手将他扶起,心中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