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人,即便是在整个四海八荒,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若是那人托了您熟识的人前来请求,您又会作何选择?”
折颜表情微顿。
这倒是不好说。
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若他心情不错,兴许就应下了。
见他犹豫,玉清不觉得意外。
她笑着说,“您可能觉得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答应下来也无妨。
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人顶着您为她改换的面容,去做了恶事,造成严重的恶果……
此间因果,有几分会算在那人头上,又有几分会算在您头上?”
说实话,她觉得这世间之人,忒不讲究。
在某些事情上,对因果极为讲究。
但在其他事上,却又似乎将因果视若无睹。
这下子折颜真的愣住了。
若说这小火苗是在杞人忧天……
可真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多多少少都要承受一些恶果。
人心难测,世事无常,无人能做出保证。
他沉默了片刻,“可是你算出了什么?”
“不论我是否掐算得到什么,老师,您都该多留心几分。”
这边玉清还在谆谆劝告,另一边的折颜已经笑开了怀。
“小小年纪,何必如此忧心忡忡?”
“老师切莫将我的话当作危言耸听。
既是因果,无论早晚,都是注定的。”
“我知道,你这朵小火苗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据我所知,你这次回去可有得苦头吃。”
玉清眼睛一眯,“老师此言何意?”
“东华那厮一肚子坏水,心中的盘算多着。
早在三百年前,他就想将你扔进军中,好生磨砺一番。
近来鹤族与鹰族起了些龃龉,有开战的迹象。
依我看,你一回去,东华就会派你去平定骚乱。”
听闻此事,玉清眉头微微一皱。
“鹤族和鹰族都属天族,天君不管?”
“呵,你又不是不知道皓德的德行。
他对天族的掌控不足,两边都不想得罪。
大概是想等两族自己解决矛盾,再下旨安抚一下吧。”
玉清轻轻一笑,“老师分析得很有道理。”
“征战多年,如果连这些小事都看不透彻,那这几十万年的时光岂不是虚度了?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等你回了太晨宫,东华自会同你分说明白。”
折颜抬手一挥,桌上出现了一个青玉酒壶。
“此酒名为罗浮春,色泽如美玉,入口甘甜如蜜,乃是花族进献之物,尝尝?”
玉清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斟上一杯。
酒杯轻抬,划过鼻尖,鼻腔须臾间便被浓郁醇厚的香气霸占。
她轻抿一口,眼睛猛地一亮,不禁赞叹。
“果真好酒!
老师,你也别总盯着桃林的桃树薅。
我瞧着桃林外的那片松树长得甚是喜人,您何不试着酿造松针酒?”
“……”
折颜的嘴角微微抽搐。
顺他的酒不说,还厚颜无耻地给他安排任务。
这股子不要脸的劲儿,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他死死按住蠢蠢欲动的巴掌,心中默念。
自家孩子,不能打,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