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心道“不错”,想来谢延昌是漕帮的把头,地位既尊功夫又高,自然是一等一的要犯,那人喜道:“是了,是了,都说西边院子里关着几个魔……这个,这个……几位大王……想来和几位是一路的。”
南霁云知道他原来想说“魔头”,临时改口成了“大王”,不过也懒得和他纠缠,喝道:“快说,具体关在哪里?”
那人将路径说了,南霁云便点了他的昏睡穴,将其放倒在地,三人依其所言,很快便找到那处院落,躲在隔壁院内,隔着门缝见院外站着不少玄甲军,玄甲军是李林甫仿照当年太宗李世民所设的精锐士卒,其实是他的私人武装,皆归罗希奭指挥,并非此地本来的军卒,三人见有这么多玄甲军看守,反而精神一振,知道来对地方了。
浑惟明轻声道:“门口的看守是固定的,还有绕墙巡逻的,我和南八去解决左右两侧的游哨,烦请少主把门口那几人解决了……”
正说话间,江朔忽然打断浑惟明道:“有人来了!”
只见一人穿着玄甲军一样的衣衫,大摇大摆地向院门口走来,看门的有四名玄甲军,一起抽刀道:“且住!罗御史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此院!”
那人却大剌剌地道:“哎……各位弟兄,我可不是闲人,罗大人有令,让我来提审犯人。”
此人虽穿着玄甲军的衣物,但衣着松松垮垮,看来非常奇怪,看门的玄甲军中为首的一人道:“甚罗大人有令?我看你就是想混进来的细作!”
那人道:“哎……弟兄们误会了……”他边说边向上凑了过来。
为首那卫士喝骂道:“甚误会不误会的,快快退下,不许再上前了。”来人只管嘴里碎碎念道:“哎……兄弟不要动怒么……”说话间忽然一长身,扑向为首的看门人。
那卫士怒道:“老东西不要命啦!”说着挥刀就砍,那人嘿嘿一笑,侧身避开来刀,伸手在那玄甲军面前一扬,也不知他使的什么邪法,那军卒应声倒地。
其他军卒为这诡异的场景所慑,愣了一会,才纷纷咒骂,拔出所佩横刀向着那人砍过去。
此刻江朔已经看清了那人就是先前在前面车马场搅闹的老人,料想他也在城中绕了一圈,甩掉了追兵,可能是擒住了其中一人,将那人的衣衫除了下来穿在身上,这才混进衙署,来到此地。
老人见众人向他砍来也不惊慌,施展空手接白刃的功夫,在人丛中穿行,也不知他用的什么邪法,众卫沾着便倒,但看来所使的又不似中原点穴的功夫。
江朔对浑惟明、南霁云低声道:“这位老人家的功夫好眼熟,但看他似乎用的也不是点穴的手法,只一扬手,怎么人就会忽然倒了??“
南霁云道:“这位老人家在车马场说话时的如此大义凛然,我只道是个正人君子,但现在看他的身法武功,似乎邪性的很呐,不似名门正派的功夫。”
江朔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浑惟明道:“少主,我们先不现身,悄悄跟在后面看看。”
这时老者放倒了所有人,一推院门就要进门,院门应该是从内部插了门闩,老人一推竟然没推开,不过他第二次推时似乎也没运什么劲,仍只轻轻一推,门便应声而开,江朔三人面面相觑,想不明白此中的道理。
老者进了内院,江朔三人才悄悄出了自己藏身的院子,攀在院墙上偷眼观瞧。
只见院中地上落着断成两截的木门拴,此处内院不甚大,只有三栋房子,既无树木,亦无装饰,地面是厚石板铺就,打磨铺贴地甚为平整。
院内玄甲军见状,一齐抽出横刀强攻上前,然而他们手中的横刀还不及砍上那老者的身子,自己身子先变得绵软无力,纷纷横刀脱手,或仰或躺倒在院子里。
老者的功夫也真了得,不一会功夫就把院中的玄甲军也都撩到了,他哈哈大笑,一推中央正屋的门道:“出来吧!”
屋内没有掌灯,江朔等人远远看去只有一片黑魆魆的,看不真切,忽听机括发动的声音,忽然门内数十支没羽的钢矢向着老者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