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马青云开口道:“我们确实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江少主帮忙。”
诸葛静虚跟着道:“但此事太过凶险,不知道江少主是否愿意施以援手。”
江朔叉手道:“只要是合乎江湖道义,虽然凶险,朔儿亦无所惧。”
司马青云道:“江少主可知‘崆峒四圣’?”
江朔道:“我一直听说崆峒是儒释道三教三圣,何时成了‘四圣’?”
司马青云道:“崆峒自汉时创派以来,便是三教同居一山,三教掌教被称为‘三圣’。其实除了创教祖师,后辈历任掌教实难称圣,不过是武林同道高抬罢了。不过十年前突然来了一人占了西边的混元顶自创一派。”
程千里道:“三位圣人也太好说话了,就这样又多了一圣?”
铁筝道元摇头道:“南无佛陀耶……崆峒创派数百年,在武林中不说威名赫赫,可也算得西天一柱,若随便来了一人占个山头就称一派,那不成了百圣千圣了?我们虽然与世无争,脾气却也好到别人欺负到门上来了,还忍气吞声吧。”
诸葛静虚道:“得到消息,我们便去混元顶拜访了此人。”
江朔心道:说是拜访,恐怕是大打出手了,不过看样子是没打过。
果然,诸葛静虚道:“但那人功夫甚是了得,竟然说要以一敌三,但要设个彩头——用我们三圣的名号来赌,若输了,一是不能再阻拦他在混元顶创派,其二便将三圣名号输给他,我三人气愤不过,也不信三人联手也胜他不过,便击掌立誓应了这个赌约。”
司马青云道:“结果却是我们三人联手亦非他敌手,把三圣之名输给了他,以后便是他一人独称‘四圣’。”
程千里一个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原来‘崆峒四圣’是一个人,而不是四人。”
江朔心道:难怪刚才他们说什么“三圣休要再提”之类的话,原来三圣的名号被人给夺去了。
卢玉铉叉手道:“恕在下直言,那‘四圣’虽然狂妄,但大家立了赌约,只能认赌服输,难道三位要少主帮你们反悔赌约不成?”
司马青云道:“三圣不过是浮名罢了,我三人本也不甚看重,不然也不可能和那人十年相安无事。只是前些日子,那人忽然传书给我们,说要同三十年前一样,召开武林大会,届时要约我们再斗一场,若我们再输了,整个崆峒山都要归于一教,三教门徒就要通通改弦更张,皈依到他的门下。”
江朔道:“这可太过分了!三教弟子各有信仰,此人怎能鸠占鹊巢,强令归于一教?”
程千里道:“所以你们就想约少主帮你们出头,去斗这一场?”
司马青云道:“若对方是正派君子,我们技不如人,虽不能改投别派,将这崆峒山让与他也非不可,但他要我教中子弟皈依魔教,让崆峒变成魔教总坛,我等作为名门正派,可就不能任其胡为了!”
江朔忽然醒悟,叫道:“你们说的这人是飞鸿子!”
原来摩尼教总坛被睿息和江朔破坏之后,飞鸿子和乙亥阿波一路回到崆峒山,竟然起了将崆峒山变作新的总坛的想法。
司马青云道:“不错,我们也知道江湖盟一行不远万里来到崆峒,也是因为魔教,故而才约少主一同对付魔教。”
江朔点头道:“我们本就要对付飞鸿子和乙亥阿波,既然遇上他与三圣约战之事,我们自当同仇敌忾。”
司马青云喜道:“如此我们便有了九成的胜算!请江少主即刻随我们进山。”
江朔看了看地上一琴一瑟,道:“司马道长,我把你们的兵器都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诸葛静虚闻言大笑道:“我们三人中只有铁筝道元真的以铁筝为兵器,至于我二人的琴瑟,只是为了和道元琴瑟铮和鸣以自娱之用。”
司马青云道:“崆峒三教,北台上莲花寺为释教飞龙门,用的是这无形无影的弹筝功夫,我二人方才所用的琴瑟功夫和飞龙门的铁筝功夫实不可同日而语。至于我中台紫霄宫,为道教玄空门,所长在各班兵刃。诸葛先生的弹筝峡问道宫,为儒教神拳门,却是从不用兵刃,而精于拳脚功夫了。”
江朔心道:原来三人方才和自己比试之时,尚未用本派最擅长的武功,武林中崆峒立派最久,三教的武学底蕴果然都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