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脸上均有不平之色,马祥仲巴杰却不以为意,朗声笑道:“今日见识了崆峒和中原武功,不过尔尔,哈哈哈……看来九教大会上,我苯教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程千里道:“兀自那马……马……马老肥。”他实在记不住“马祥仲巴杰”这么长的名字,只能以“马老肥”代之:“……好教你知晓,我家少主可还没尽全力,他看你们这巨山魈蠢笨,一时不忍害他性命,可不是怕了你。”
江朔却皱着眉头还在想刚才铁刃悉诺罗的功夫,却始终想不出他的破绽所在,铁刃悉诺罗的拳脚功夫看来也只是普通,却偏偏刀枪不入,实在叫人愤懑。
程千里见他皱眉,低声道:“少主你发什么愁,下次直接用七星宝剑和他比试便了。”
江朔却想看前面悉诺罗和程千里交手时的样子,虽然程千里的巨斧的锋利程度不如七星宝剑,但比七星宝剑沉重得多,劈砍起来也是威力无穷,却伤不得悉诺罗分毫,自己就算用七星宝剑就一定能有胜算吗?况且自己有武器,对方手中就一定没有神兵利刃吗?
马祥仲巴杰见江朔不吭声,只道他是怯了,不禁又哈哈大笑道:“今日我们就先行告辞咯,不过么,两日后的九教大会上,奉劝诸位还是知难而退吧,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众人听了都不禁怒起,程千里道:“不用等两日后,来来来,我们重新打过,老程我现在就要了你三人的性命!”
卢玉铉忙拉住他道:“程郎别急,此事需徐图之。”他心想从未听崆峒三圣说过什么“九教无遮大会”,不知道三人还有隐瞒了多少事情,此刻当务之急是先搞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却不是和吐蕃人缠斗。
程千里只是看起来颟顸,其实他刚才故意胡搅蛮缠才引得马祥仲巴杰说出了九教大会之事,程千里鬼主意极多,他吵吵嚷嚷可不是真的想和铁刃悉诺罗交手,此刻见卢玉铉向他频递眼色,心领神会不再纠缠了。
铁刃悉诺罗扯着嗓子又哇哇大叫了一通,章藏榭传译道:“铁刃将军说两日后再会,今日不过瘾,来日在战场上……这个……再以较短长。”其实悉诺罗说的是“再取尔等狗命”,章藏榭以读书人自居,不愿说此污言秽语,因此改了说辞。
马祥仲巴杰得意洋洋,转身就走,葛其真上前拦道:“慢着,我们这问道宫岂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葛其真既是诸葛静虚的侄子,也是神拳门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他见吐蕃人蛮横,颇为不忿,心想对方三人之中只有铁刃悉诺罗是武夫,另两二人都是文官,尤其是这马祥仲巴杰,看来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贵族,葛其真见马祥仲巴杰转身正走到自己面前,巨人悉诺罗还在两丈开外,心道正是给他一个教训的机会。
葛其真举掌横推,看似上前拦阻,其实暗自运起十成的内力,猛击过去。
崆峒问道宫儒教,虽然自称“神拳门”,但其实拳脚、指掌功夫俱佳,可不只会打拳而已,葛其真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其实是藏炁内敛,这内力不触不发,只有打到对方身上才会忽然发出掌力,若接的不得其法,轻则骨断筋折,重则立毙当场。
诸葛静虚见状,忙喝道:“其真不可!”
葛其真却不管不顾,只管向马祥仲巴杰胸口拍到。
那马祥仲巴杰居然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似乎不知道他这一掌的厉害,一挺胸膛,任由他一掌拍到。
葛其真心中发狠道:我先拍死这蛮横无理的吐蕃贵族,末了再向掌教请罪,一掌已按到马祥仲巴杰胸口,对方看来果然不会武功,不招不架,葛其真心中一喜,掌力疾吐。
程千里看热闹不嫌事大,江朔心中虽觉不妥,但想要出手阻止却是来不及了,只听“砰”的一声,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马祥仲巴杰纹丝未动,葛其真却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了出去,直飞出数章,“咚”地一声撞在大殿柱子上。
这一下的手法看来和江朔对付铁刃悉诺罗的招数类似,只是被江朔打飞,悉诺罗有做戏的成分在里面,而葛其真被弹飞则是实打实的,他虽然靠柱而立,没有立刻委顿在地,但夜觉心中翻江倒海,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程千里喊道:“这马老肥会妖术!”
睿息却冷冷地到:“甚妖术,这马祥仲巴杰乃是苯教的高手,苯教据说已传承了千年,教中邪术多的很,铁刃悉诺罗的功夫可也不是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而是苯教的‘象苯’不坏神功,听说苯教有‘龙苯’、‘象苯’、‘赞苯’、‘魔苯’诸功,这铜皮铁骨的‘象苯’还不过是其中低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