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宁国公忽然开口,整个人亢奋不已地朝地上的沈巡走去,“试试又有什么用呢,沈家已经完了,哈哈哈!”
霎时,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了宁国公。
有风吹来,宁国公有片刻清醒,意识到自己适才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捂了嘴。
“舅舅!”二皇子皱眉唤了宁国公一声。
“你终于肯承认你冤枉我沈家满门了吗?”沈巡抬眸,一眼不错地朝宁国公看去。
宁国公脑子里一片晕乎,仿若自己陷入了梦中一般。
他吐了一口气,总算将只有在梦中才会说出口的话宣之于口:“那又如何!我就算冤枉了你,还不是没有人知道,你们沈家满门,还不是死了个干净!”
全场哗然,都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宁国公。
二皇子几乎是下意识上前阻止宁国公,却被自己人拦下。
不多时,沈巡又接着问道:“我沈家和你宁国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
“为何?要怪只怪你爹!两朝帝师又如何,到了最后,连圣上都要跟他清算!若是圣上有心护沈家,沈家何至于到这种结局。”
顿了顿,宁国公又继续道:“两朝帝师,多风光啊,你可又知,有多少人恨他,巴不得他连带着整个沈家一并倒下!”
二皇子党此刻只能用震惊的眼神看他了,相较起来,太子一行人则显得松快不少。
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多嘴,这种时候,裁决之人只能是庆文帝。
庆文帝不开口,沈巡又接着问:“所以,那叛敌的文书是你们捏造的。”
“不错,不光文书是捏造的,就连着粮饷的落款名字,也是我让人仿写的。沈家打败仗,分明就是因为缺粮饷啊!哪儿有什么贪污粮饷!若是圣上仔细查查,便不能查出蹊跷,只可惜了······”
宁国公说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话语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疯了,父皇,宁国公他应是疯了!”二皇子冲了出来,又被庆文帝一个眼神扫过,不敢再上前。
“所以,朕自始至终都是被宁国公给玩弄了?到头来,你告诉我,沈家也是无罪的?”
庆文帝终于开了口。
宁国公有些失神,看着‘梦中’这个圣上,他微微摇头。
“圣上,臣下怎么可能会玩弄你呢?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应该揣度圣心,顺应圣意吗?”
“好一个揣度圣心!”庆文帝冷笑,“将尔等罪臣押入慎行司,听候发落!”说完,拂袖而去。
一群禁卫军赶忙上去照办,将宁国公和沈巡主仆一并押解离去。
没有人注意到,沈巡被人带走时,和谢辞交换了一个眼色。
待周遭只剩下二皇子党和太子党时,气氛又冷凝了起来。
“不知太子究竟给人下了什么迷惑心智的药,倒真是好谋算!”
太子露出不解神色:“二皇兄这是何意?”
二皇子冷哼。
何意!他竟还敢问他是何意,太子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可恨。
冷哼了一声,二皇子抬脚离去。
待人走后,太子方才回头,朝谢辞的方向看了一眼:“宁国公为何忽然有了转变?”
一旁羽林卫也齐齐朝谢辞看去。
“这便说明,天要助殿下也!”谢辞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让人知道卫窈窈的存在。
羽林卫们愣了愣,太子也明显有些不相信的神色,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找不到理由解释宁国公的异常,太子也就没再追究此事。
待太子一行人走远后,谢辞返回去寻卫窈窈。
荒地里,已经没了人影。
他心下失望,迟迟不肯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荒地里传来了响动,像是有人追着什么东西在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