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皇兄,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女皇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凝在卫窈窈身上的目光,垂眸坐在原处,若有所思。
符遥怕她信了符离的鬼话,赶忙又道:“母皇,天坛不许外人进入,这是祖上便定下的规矩,你可不能纵着皇兄,乱了规矩。”
“阿窈是我的妻主,也是皇家媳,怎能算乱了规矩。”
“妻主,你有什么理由证明她是你妻主?我看她对你也不甚亲近!皇兄,人该不会是被你拐骗来的吧,这强扭的瓜可是不甜的。”
符离深幽的眸子陡然一戾,语气也阴凉了几分。
“已然有了肌肤之亲,如何不算妻主?”
在天池里,他和她可是日夜相对的。
要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清白可讲,谁信?
反正,符离早已经认定了卫窈窈,这辈子,她也别想和他撇清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说完这话之后,他的余光,还是小心翼翼地朝卫窈窈看了去,见她依旧乖巧的站在原地,并未有任何违逆的意思,他心中稍安。
总归,她没有否认,那便算是默认了。
她默认了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也默认了她即将成为他妻主的事实。
这个认知,让符离心中欢喜,此刻,竟也不在意符遥究竟说了怎生惹他恼怒的话语了。
可事实上,他怎知道,卫窈窈此刻之所以不反对,只是因为,她在想着自己的事儿。
适才,她看得清楚,女皇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意,仿若早已洞悉了她的身份,又仿若,在通过看她,看到旁人的影子一般。
不待她多想,身旁的符离忽然跪了下来,声音铿锵:“儿臣请陛下为我二人赐婚。”
卫窈窈有些反应不过来,赐,赐婚,给谁?
很快,她就发现,符离那含着深情的眸眼定定朝她看了过来,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顿觉不妙。
疯了,这人竟是疯了吗?
卫窈窈可不想留在夜北,更不想嫁给他。
她正想着转圜的法子,就听符遥厉声道:“皇兄,你做了那般大逆不道之事,你这时候不赶紧给母皇自首,竟还想瞒天过海,将此事揭过不成?”
“你做了什么?”女皇看向符离,符离神色淡淡,面上全是狐疑莫名之色,看得一旁的符遥凝紧了眉头。
她这不守夫道的二皇兄实在是太能装了!
自己都要将他的罪行揭露出来了,他竟还能如此恬不知耻地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
只可惜了,今天,即便是他再能装,自己也要扒他一层皮下来!
“母皇,皇兄此番怎会告诉你他做了什么!毕竟,私自在北荒养兵,可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儿,如皇兄这般行径,简直是狼子野心,不可小觑。”
女皇端着茶盏的手微顿,目光向下逡巡而来。
而那面对符遥指控的当事人,却依旧面色淡淡:“口说无凭,皇妹可有证据?”
符遥冷笑:“都到了这时候,你竟还嘴硬,你的人已经检举了你,我那里还有他们检举你的信件,你若是自己自首倒还好说,你若是不承认,那就别怪我为了母皇的安危,手下不留情面了!”
符离耸了耸肩,一副随你便的模样。
符遥冷嗤,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想到这一点,符遥赶忙让心腹将那些信件递给御座上的女帝。
然而,她那心腹,竟像是痴了一般,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的精灵劲儿,饶是她看过去,反复示意,对方也只是唯唯诺诺地偏开了脑袋。
符遥狠狠瞪了她一眼,退后几步,就要亲自去取。
正这时,外间,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