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很是缠绵悱恻的下了一场小雨。
虞香珠仍旧早早的起身,教魏麓儿认字。
虞大郎去开店门,须臾后,小路怯怯的进来了。他给虞香珠问安:“东家早安。”
虞香珠问他:“令祖母可好转了?”
小路道:“已经好转了,今儿能自己坐起来了。祖母听说是东家资助了我们,便催我过来做活。”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投向魏麓儿所在之处,隐约露出一些渴望来。
虞香珠笑道:“小路可想学认字?”
小路依依不舍地将目光调回来:“小路想学认字,嘉盛公子也教过小路认字,可小路如今还没有钱去学堂。”
虞香珠佯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若是你每个月少要五十文的工钱,我便可以教你认字。”
小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却又强忍了下去:“东家,如今祖母病着,正是要钱的时候,我还是不要认字好了。”
“既如此,那你便去替麓儿姐姐研墨铺纸吧。”
虞香珠说完,悠悠的离开,全然不管小路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虞香珠先去钟家探望钟丽。
钟丽吃了两次药,胎脉已经稳定下来。再加上钟大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
钟大娘悄悄的拉着虞香珠到一旁:“你钟丽姐,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昨晚非要去寻胡波,我好说歹说,你梁婆婆生气了,她才闭口不提胡波。香珠儿,你与大娘说实话,胡波犯的,可是大事?”
钟大娘双眼灼灼的看着虞香珠。
虞香珠只得含糊其辞道:“这我也不清楚。官府的事情,我哪里敢打探?”
“诶!香珠儿你可别谦虚了。”钟大娘用力的拍了一下虞香珠,“谁不省得,你如今是官府的红人。昨晚,就昨晚,是官府里的人将你送回来的吧?”
昨晚明明她回来的时候,看见钟家大门紧闭,连亮光都不透一丝出来,钟大娘是怎么知道是钟司理送她回来的?她一夜之间,竟然还成了官府的红人了?她自己怎地不省得?
虞香珠一脸无辜:“大娘,我是真不省得。大娘若是要打探,可以自个去问的。”若是别的人别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去帮打听打听,可胡波可是存了要害她的心思来的,她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以德报怨。
至于钟丽姐,若是个拎得清的,她自然尽力相助;若是个糊涂的,她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啧。”钟大娘一脸的无奈,“这不是钟源临走前,将我们都托付给你了嘛。你钟丽姐的事情,你不得帮着打探打探?”
“真没办法。”虞香珠推辞道,“大娘,我还有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你要忙什么事,能比你钟丽姐的事情还重要?”钟大娘在后面喊。
“生计大事。”虞香珠回头,嫣然一笑,脚步飞快。
她刚出了钟家的铺子,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喊她:“香珠儿!”
虞香珠转头,看到祝清提着裙摆冲过来。
她盈盈笑着,问好友:“你怎么出门了?”
祝清脸上骤然飞红:“他来了。”
他来了?他是谁?虞香珠正待细问,忽然想起来了,他,可不就是祝清未来的夫婿嘛!
是了,离祝清出阁的日子没两日了,迎亲的队伍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