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小夫妻呀,是昨晚搬走的。”
祝清原来租赁的院子邻居婆婆眯着眼说:“昨晚天都黑了,巷子里还有动静,老婆子我便出来看了一眼。小两口还闹别扭呢,一个不愿意搬走,一个非要搬走。不过那小娘子哪里拗得过她丈夫,最后还是上了马车走了。”
“多谢婆婆。”沈嘉盛对邻居婆婆道了谢。
他挎着篮子,看着大门紧闭的院子,有些扼腕。
他昨日早上还来了,将钱给祝清的丈夫时,那萧羽对自己还笑了笑。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以为祝清的丈夫终于不再敌对自己了。如今想想,那萧羽的笑容,分明是嘲讽。
萧羽早就打算好了吧,连夜搬走,叫他再也找不着祝清。
也是他大意了,以为萧羽没钱,暂时不会搬走,竟没雇人盯着他们。
不过也没事,京师虽大,只要萧羽还想考科举,还留在京师,他就能寻得到他。
沈嘉盛挎着篮子回到住处。
虽说糕点好吃,又是沈嘉盛免费买了送给他们的,但日日吃,也是会腻的。院子里众人见沈嘉盛又挎着篮子回来,脸一下子就蔫了。
高尚清道:“嘉盛,今儿我不想再吃糕点了。”
沈嘉盛摇头:“我那表妹搬走了。”
他放好篮子,也没等同窗们相问就走进自己的房间。
幸好同窗们吃腻了糕点,也没有多问。
沈嘉盛静静的站了一会,才坐下来。
给表妹的信已经寄出去有一些时日了,也不知道表妹收到了没有。她可会来京师?
沈嘉盛想了好一会,才将书读进去。
刚读没几行,李教授在外面说:“大家都出来一下。”
李教授今儿带的是沈嘉盛的同窗刘岩出的门。
李教授语气沉沉:“今日在樊楼,有两学子起了龃龉,打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沈嘉盛:“那二人,一人被打断了胳膊,另一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此种事情,老夫不希望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是来参加科举的,不是来斗殴的。勿要将自己的前途毁在不必要的人的身上。”
沈嘉盛有种李教授在敲打自己的感觉。
李教授训完话便回房中休息了。同窗刘岩纵然有满腹的话语,也不敢出声。
不过很快,刘岩便将今日在樊楼发生的事情尽数写在纸上,递给了沈嘉盛。
原来斗殴的两个学子,一个拥护柳公子,一个拥护王公子,二人言语上斗殴还不过瘾,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便打了起来。
这二人的行为,是有些蠢。难怪李教授一回来,就敲打他。
……
“愚蠢!在有心人眼中,那二人可不是仅仅代表他们自己。”熏香袅袅,布置奢华的房中,一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眉头紧紧皱着,训斥着面前的人。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虽然被训斥,但脸上仍旧挂着恭敬的笑容:“您说得对。不过,小的调查过了,口口声声夸赞咱们公子那人,不过才初到京师,与咱们公子,那是一点交情也无。也不知为何,他便处处夸赞咱们公子,还与别人拼命争辩,甚至今日,还打起来了……”
“扯这些作甚,还不是那逆子爱出风头,日日都要到樊楼去与那些人比试。风头太盛,别人自是会眼红他。”
八字胡男子不敢再说话。
面容俊朗的男子发完脾气,却是很快冷静下来:“斗殴的二人,都得细细调查了,免得被有心人利用。毕竟我们王家如今,不能容得一丝差错。还有,叫那逆子,莫要再到樊楼去了。”
“是,老爷。”八字胡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