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的动静这么大,附近村的人也不是聋子,跑来一打听,知道后也没有当一回事。
但隔了一个月再来看时,路口已经立起了高墙大门,知道的是个村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城门口。
红叶村的王里正,要进村时还被拦在门外,只得朝着上头还在砌墙的人喊了一声,才有人给他开门。
进来后,王里正看着桃源村一派热火朝的景象,这气氛,同他们村可谓是大相径庭。
心中虽有震撼,但在找到周里正后,王里正还是先说正事,“村里的井水太过浑浊了,吃坏了少人人的肚子,我看你们村好像没事,是有啥好法子吗?”
“确实有个法子,”周里把路过的刘山炮喊了过来,“山炮,你把易夫子教给咱们的滤水法子同王里正说一说,到隔壁村去教一教。”
“就这样白教了?”刘山炮问道。
周里正面上一板道,“咋地,你还要收钱?那易夫子是不是该找咱要钱?”
“周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山炮脖子一缩马上闭嘴。
周里正这才转向王里正道,“原本得了这法子应该早些同大伙说的,近来村里事情多得很,一时间忙忘了,还望莫要怪罪。”
如果有什么滤水的法子,那水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王里正打着哈哈道,“不敢,不敢,只不过周老哥,你们这里砌墙装门,是准备……”
周里正叹道,“做好最坏的打算总归没错……”
原本都以为桃源村只是想堵住路口,但等王里正听到他们是想把整个村子给围起来的时候,一时间瞠目结舌。
这得花多少银子,耗多少人力,他们红叶村挖个沟都凑不齐人,如果要像桃源村一样,出这么多人干这么多活,他这个里正怕是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从桃源村回村的路上,刘山炮还在那里吹牛。
“这人还是得读书啊,当时井里打上来的尽是泥巴水,上午刚打的水,下午易夫子就有了解决的办法,等往后我有了娃娃,也得送他们上学,听说县里的学堂可不便宜,不像我们村,只要每年帮着干满工时,娃娃就能有学上,您说这,找谁说理去……”
王里正,“……”
要不是还指望这混球教村里人滤水,他绝对要抽他两耳光。
周里正回到家后,给附近几个村的里正都托了信,把滤水的方法写得清清楚楚。
如果只是水的问题还好,可总有些没有囤粮的,跑过来借粮。
刘家人现在就为了这事闹得不可开交。
“明哥儿,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难道真的要看着铁牛的阿奶活活饿死吗?”黄大妹气愤道。
季明拧着帕子擦了把脸,问道,“你想让我养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婆子?”
“怎么就不相干了,”黄大妹道,“你跟铁牛是堂兄弟,他的阿奶不也就是你的阿奶……”
“我再说一遍,我只有一个阿奶,至于别的婆子,就算在我面前不管是被饿死,还是被打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送她最后一程。”
季明说完后,扔下帕子就走了,黄大妹愣了一下,才追出来吼道,“你没良心,你不是人!”
她在关家干了两个月长工的工钱全部被前婆婆拿走了,现在活计没有了,婆婆还整日在她面前卖惨。
明哥儿在做买卖米粮的生意,又不缺粮食,她只想让他分一点点出来,没想到,季明竟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