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都有月俸,平日里在宫中也会皇上,或者是各宫贵人赏赐之类的收入,还有就是一些茶水打点钱。
不过这些收入,对于太监来说,大部分都是他们得存起来日后做养老钱的。
因为太监身体残缺,不会有后代。
如果不趁着年轻还在担职时存够养老钱,等到年老屏退之后,生活便没了着落,定会无比凄惨。
而对于宫女来说,有些宫女还有父母家人,那么她们的收入大部分都会寄回给家里。
能入宫当宫女的,也大部分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有些甚至全靠着宫女在宫里的收入糊口养活一家人。
所有她们大部分都很少能留存银钱在身上,就是有留存的,也要为着将来年老色衰,被屏退出宫以后,再想嫁人存着嫁妆。
要是没存到足够的银钱,大体下场和太监不会有太大区别。
所以在宫中,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对自己的钱都是看得极重的。
林安并没有太在意银钱的事儿,所以一开始听黄桃儿说,他和婉儿商议了王府需要采买的东西,一早婉儿就带着宫女出去采买去了,下意识的便觉着等她们采买回来,把价钱清单列上,然后从王府账上支便是了,根本没想过这些太监和宫女会想着自己掏钱这事儿。
听着黄桃儿说,他愣了一下。
黄桃儿见他神情不对,当即便是一慌,连忙跪下磕头。
“奴才该死,一切都是奴才斗胆,请殿下息怒,奴才愿受一切责罚。”
见状林安回过神来,本来下意识的想把黄桃儿扶起来。
但是念头一转,又觉着这事儿还是得说一下,虽然不至于真要有什么责罚,但总归要让黄桃儿他们这些人心里知道一个底线。
林安确实没有把这些太监宫女当做下人奴隶对待的思想,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太过随意。
于是便道:“黄桃儿,你可知本王为何动怒?”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黄桃儿也不答,只是连连磕头,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着知罪的话。
林安看他这样,心里终究还是不忍,抬手道:“起来吧,本王没说要治你的罪,只是要你明白一个道理,这里是安南王府,而本王才是安南王,明白吗?”
“是,奴才明白,奴才明白!”黄桃儿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来。
看着他额头上包着的,掩盖昨天磕破头的伤口的布又有血迹渗出,林安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知道轻重就好,本王也知道这是你们一番心意,不过你们存那点银子也不容易,本王好歹是个王爷,总不能连自己王府人兜里的银子都抠,东西还是一样采买,不过买回来之后,一应如数入账支取,另外再多取十两银子,去买些酒肉回来,中午咱们一起简单的庆祝一下。”
“是,奴才这就去办。”黄桃儿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见状林安开口叫住他道:“你等一下,你就别去了,让马吉去吧,另外你额头上那个伤,也让马吉顺便去药铺买点金疮药回来,药钱到时候一起在王府账上支取。”
“奴才,奴才谢殿下隆恩!”黄桃儿眼眶红红的,就又要磕头。
林安连忙摆手止住了他:“行了,你别再磕了,再磕就不是一包金疮药的事儿了,总不能本王才刚刚置了王府,王府的大总管就得在床上躺着养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