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月斜了高沐一眼,“唯有死缠烂打,他们才肯开仓放粮,否则,就算那群笨蛋在京兆伊衙门前跪死都没用。”
高沐:“……”
这……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还好小姐没占山为王,否则皇位她都能收入囊中。
秋菊见高沐往那群人走去,她扶着江姝月进了马车。
“小姐,你让高沐去教那些人要饭吃?”
江姝月掀开侧边的窗帘向外望了望对秋菊说:“他们虽做过恶,能知道回头,还算没泯灭人性,算是给他们指条道吧。”
江姝月当然不会说,有人推波助澜对岁岁他爹是有利的。
主仆三人很快就出了百草街,回到江府大门口,江姝月和秋菊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
街对面,南宫泽月和岁岁在书斋里玩得不亦乐乎。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岁岁摇头晃脑地背起了孟浩然的《春晓》。
岁岁本就生得粉雕玉琢,他背诗时的可爱模样,惹得书生都忍不住想要捏一捏他的小脸。
“小公子,你这诗是谁教你的?”
岁岁还来不及回答,另一个书生把问话的人扒拉开挤了上来,“小公子,你再念一首诗好不好?”
岁岁盯着那书生眨了眨眼,“我为什么还要念一首?”
娘亲让他偶尔显摆一下就行了,唐诗三百首一下子就秃噜出去反而不好。
书生一愣,“我,我送你两只可爱的兔子,你就再念一首好不好?”
书生豁出去了,这孩子太可爱了,大家不逗他的时候,他就自个儿看书。
南宫泽月就静静坐在一旁,享受着大家投来羡慕的目光。
就在岁岁就要点头的时候,南宫泽月轻咳一声提醒岁岁,“咳咳,这是书斋。”
岁岁冲那书生软萌地一笑,“你哄小孩子的,这里没兔子。”
书生挠了挠头,“你等着,我家离这里不远,马上就去给你提过来。”
“哎!不用。”
南宫泽月的话还没说完,那书生就冲出书斋跑得没影了。
其余的书生被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
“谢云琛你快点回来,我们都等着听佳作。”一个书生追到门口朝那书生的背影喊道。
岁岁从书桌上又坐回圈椅里,别的书生都是坐的长板凳,几个人坐一起,不知是谁悄悄地搬来一张圈椅放在岁岁坐过的位置。
有一位书生凑过来没话找话道:“先生真是好福气,令公子如此聪慧,将来一定金榜题名,红袍加身。”
随即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书生,“哪像我们,屡次落榜。”
岁岁刚要解释,南宫泽月递给他一个眼神。
岁岁抿了抿唇拿起面前的游记继续翻看。
南宫泽月朝那位书生拱了拱手,“兄台过奖了,只要孩子开心,健康快乐,比金榜题名更重要。”
这话他是听江姝月说过。
“现在朝廷是任人唯亲,咱们悬梁刺股就是一个笑话,若无明君,那红袍不穿也罢!”站在后面的一位书生感慨万千。
说起明君,南宫泽月不由得想起了燕南王。
他在燕南生活了那么多年,燕南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在他心里,燕南王是有明君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