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都行色匆匆忙着各自的活,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行踪。
太医院里安置不下那么多受伤的将士,离太医院最近的几个宫殿全都派上了用场。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马不停蹄地忙着救人。
林妙手和许安进了一个偏殿,两人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开始为将士们包扎伤口。
屋里弥漫着血腥味,受伤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人发出呻吟声。
林妙手医治外伤胜过太医,不到两个时辰,偏殿里的受伤的将士全都得到了医治。
就在林妙手正要溜出去为许安找贴身衣物的时候,从殿外进来一个神情严肃的将士。
“愿意留在太医院的过来把名登上,自已擅长什么也写上,若不愿意,可自行离去。”将士说着把手里的册子放在窗前的书桌上。
书桌上原本就有笔墨,许安心下大喜,收起药箱就要凑过去。
他书读得不多,识字写字完全没问题。
林妙手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道:“别忙,等一等再去。”
许安会意,连忙停下脚步,第一个去签名的人也太引人注目了,一激动,他都没想到这茬。
还好今儿个在场的不止太医院的太医,其中还有部分是宫外的郎中。
等到屋里的人都签好名离开,林妙手和许安才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
林妙手写好名,写上擅长外伤。
侍卫抬眸,眉头微挑,“你从医经验有多少年了?”
“十余年。”林妙手瞅了一眼许安那歪歪扭扭的字,微微垂眸。
他擅长的可不止外伤,要把许安带上这条路,唯有外伤容易。
那侍卫收起册子深深地看了林妙手一眼,快步朝外走去。
一天时间,宫里的事务很快被人接手。
萧京昭部署得十分周密,林妙手心里对他佩服不已。
夜幕降临,宫里仍然灯火通明。
许安帮林妙手铺好被褥,转身坐去对面的床沿,“师父真是料事如神,徒儿今夜能睡个踏实觉了。”
林妙手也十分满意,今儿个他跟许安分到了一个单间。
“你别高兴得太早,等这几天忙过去了,你得继续读书写字,太医院学徒也有考核的。”
“师父放心,徒儿其实读过几年书,只不过许久没练字了,在乾清宫当差的时候,徒儿偷偷瞅过御案上的折子,上面的字都认得。”许安信心十足。
御书房外,摇曳的树影在宫灯的照映下影影绰绰,不时有巡逻的侍卫走过。
御书房里,萧京昭单手奋笔疾书。
“主子,歇着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属下这就去传太医过来。”
向阳在一旁伺候笔墨,见主子受伤的胳膊又浸出了淡淡的血迹。
萧京昭放下手里的狼毫,目光深邃。
“别传太医,咱们还没摸清楚谁能用谁不能用,一会儿向松拿了金创药回来再包扎一下就行了。”
御书房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后面的床榻已经焕然一新,萧京昭准备暂时就住御书房。
里外都是自已人,宫女太监都被新来的总管安排到不远处的殿内,没有萧京昭的吩咐不得靠近半分。
累极了的萧京昭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向阳朝窗外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召宫女进来帮主子宽衣。
想到主子受伤的事不便让人知道,他轻轻地脱下萧京昭的靴子,把腿放上床榻盖好被子。
……
“娘亲,爹这会儿在想岁岁吗?”
岁岁赖在江姝月怀里不肯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