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周景英面色铁青,那张平日里总是白里透着粉的脸蛋溢着不解跟嫉妒,他死死地咬住牙齿,才不至于失控地骂出脏话来。
苏雨怎么会注意到一个普普通通,甚至长得还很难看的周春景呢?她这样的纨绔,从出生起便抵触丑人,家里的下人全是精挑细选的,但凡是五官长得不端正,身高不够,立马收拾收拾东西从苏府滚蛋。
周春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跟在周景英身边伺候的小家丁松东听见屋子里面摔摔打打的声音后停了下来,他冲着身后那几个下人使了个眼色。
“你们下去吧,公子不高兴了,咱们人多了凑上去只会招惹公子厌烦。”
“是。”
等人都散干净后,松东在外头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抬手敲门。
里面没动静儿了,过了好一会儿周景英才淡声开口:“进来。”
松东假装没有看见屋子里面的狼藉,将厨房煮好的夜宵放到了桌子上:“公子,不吃东西会饿的,饿坏了自已,孙小姐会不高兴的。”
他还告诉周景英,这夜宵就是白天孙小姐在离开前叮嘱过他的。
这说明孙小姐是把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二人只是暂时有误会而已,等到误会解开了,便能继续甜下去。
孙小姐天之骄女,整个临安城的待嫁夫郎都很是心悦她呢,公子犯不着跟孙小姐置气,平白无故地便宜了别人。
“你以为我不高兴是因为孙阳雪?”周景英气笑了,脸上虽挂着笑意,可笑意却未抵达过眼底,他静静地瞧着面前这人。
松东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心腹,不管他怎么打骂松东,松东都不会跑,所以他在松东面前,完全不会克制住自已的行为。
什么夫郎礼仪,温柔小意,全部卸下身来。
啪的一巴掌,松东的脸被打偏到一边去,光是听声音便觉得疼,可松东就像是没事儿人似的,依旧冲着他笑。
周景英便继续打,直到完全消气:“喏,赏给你的,你可以拿回去给你捡回家的那个叫花子抓药了。”
大概是十年前,松东在城南街上捡了个小叫花子,似乎是打算养大了成亲的,只可惜那叫花子从小在街上流浪,落下个残破不堪的身子。
捡回家了,也得日日用中药温补着,松东这些年的月钱,全花在了这上头。
发泄完后,他便把人打发走了,丝毫没有发现,松东的眼睛是红的。
马车里,周春景被苏雨敲开齿关,咬着舌头吻了好久,他身子发软,发水,早早地便被折腾地睡了过来,这会儿靠在苏雨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雨就拿着一把扇子给他扇风,夏日的夜晚还是很凉爽的,但马车里却是有些闷热。
苏雨扇了好一会儿也没想着把人抱到外面去,外面全是半人高的野草,里面的蚊虫多到数不胜数,周春景睡得这么死,被咬了也不知道打。
天色黑,她眼神不好使,不能及时地给他打蚊子,咬坏了周春景她是会心疼的。
女尊位面的男子们素来爱美,若是把蚊子包挠破了流血,是会结疤的,到时候身上就不好看了。
“从前,他也是这么给我扇扇子的,这个位面里,倒是反过来了,我也有机会好好地宠一宠他了。”苏雨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睛里流露出温柔的爱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