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白死后的遗产,尽归严父所有,而在蓝水湾的陈慕红在得知了这一消息后,不远千里来到首都,要死要活地跟严父打官司争夺遗产。
而严律白的骨灰,被随意地装在一个塑料的小坛子里被放置着长霉的墙角,布着蜘蛛网无人认领。
那场车祸,只死了一个无辜的严律白,作为肇事司机的张朵忧却是在张家顶级律师团的辩护下,无罪释放,还在侵占了严律白气运之后的第一年,与京圈第五豪门的继承人陷入热恋。
两年后,二人高调宣布了结婚的消息,此时,张朵忧甚至还怀孕了。
挺着个大肚子,带着老公跑去墓地看望严律白,还大言不惭地对着墓碑说:“严律白,你虽然对不起我,但我原谅你了。”
“现在的我很幸福,希望你在地底下永不安宁。”
苏雨在看完剧情后,眼睛里头赤红一片,吓得王凤急忙拿上衣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
除了宛如狗屎一般的剧情之外,严律白身体上是有残缺的。
他的两只耳朵,一只勉强能听见些声音,一只则是完全失聪,需要戴助听器才能听见别人说话。
耳朵聋了这件事情,全拜陈慕红所赐。
一次醉酒家暴,她扇了严律白百来下,每次落下的力度都极其重,那晚之后,严律白的耳朵就不行了。
女孩儿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严律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五一小长假,同学们大半都跟着父母出去旅游了,剩下的则待在家里看电视吃零食,邀着伙伴去网吧打游戏。
他跟同学们不一样,他的假期得拿出去兼职赚钱,收假之后回校就要统一买复习资料了,全科的,一共七百块钱。
工地上干一天,是一百八,他得干上四天。
这几天下雨,他下了工回去随便啃上两口馒头,摸出试卷就写,根本没时间洗衣服。
另外,就算洗干净了,第二天也得废。
所以,他现在穿着沾了泥浆的旧衣服,出现在院子里,和这群光鲜亮丽的大人们格格不入,隐约间,他也能感受到邻居们投放在他身上的目光里,夹杂着些不喜跟嫌恶。
“律白回来啦,这是住在你隔壁的新邻居,那个孩子叫苏雨,比你大一岁,你……”
做着面子工程的李阿姨假笑了两声走过去,就要拉着严律白过去。
严律白避开的动作很明显,他是单眼皮,眼尾狭长,垂下来看人时,很容易给人留下凉薄的刻板印象。
眉眼间又常年染着不快乐跟阴郁,抿成条直线的唇,更是无不在说明,他这个人很难走近。
凶巴巴的,一看就不好惹。
除了成绩好之外,似乎跟外头那些混混没什么区别,一样地看着不是什么好人。
“你这孩子……”李阿姨皱着眉头,语气里的厌恶几乎快要藏不住了。
她忙看向苏雨,想着安抚这小姑娘几句,也好在新邻居面前做做样子。
看他们车上的家具都是高档货,女儿傻了这么多年,都还能用得起这么好的东西,想必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
她跟他们处好了,说不定日后能讨得什么好处呢。
这样想着,李阿姨的手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就要拉过苏雨的手臂:“小……”
哪知,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傻子竟然用力地甩开了她,还跑到了严律白跟前,仰着小脸,甜甜地冲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