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阳王府的男人都去了大澧境内赈灾,傅归云整日里忙着照看婆母的病,帮着调运粮食,便免了各院姨娘来储贤宫请安。
韩念对未来的日子充满憧憬,向傅归云告了几日假期,回家安顿照顾母亲,楚怀夕没得唆摆,整个府上十分清净。
倒是徐槿舟和长国公府的两道信函送往宫中,叫惠帝跟前一时间多了不少烦心事。
“柳橙这个败类,真是将朕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惠帝站在养心殿里,发了好一通脾气,气还未消,皇后就带着怀仪长公主心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还请陛下为臣妾堂弟做主。”
柳皇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柳家为陛下鞠躬尽瘁,那陆临初竟敢不将国公府的世子,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肆意行凶伤人,陛下若不严惩,有损的可是陛下颜面啊。”
“你还知道朕有颜面?”
惠帝将手里的折子狠狠扔到她面前:“柳橙那个混账,身为国公府世子,皇室贵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你一国之母还敢舔着脸来替他求情?”
柳皇后捡起地上折子大致看了一遍,顿时愤怒不已:“徐槿舟定是受了陆家唆摆,故意抹黑国公府,陛下万万不可轻信。”
怀仪长公主也附和道:“是啊,皇弟,长国公来信,分明是说韩家女自愿与柳世子行苟且之事,陆临初心生妒忌,仗势凌人伤了柳世子。”
“心生妒忌?”
惠帝失笑:“那韩家女再不济也是忠烈之后,皇姐也说柳橙与人行了苟且之事,陆临初那纨绔子都知道以兄妹之谊对人以礼相待,柳橙身为国公府世子,皇亲国戚,却与人私通,坏人名节,他那诗书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席话竟是将长公主驳得哑口无言。
是呀,这点陆临初当真比柳橙做的要好。
她只得无奈的看了眼皇后,选择闭嘴。
“陆临初可是要杀了你柳家这个斯文败类,若不是徐槿舟念着他是你皇后堂弟,只处以宫刑,那败类早已身首异处。”
惠帝气得勃然大怒:“他犯下如此天理难容之事,早就该死,皇后如今竟还不识好歹的攀诬徐槿舟,朕看你这皇后着实是德不配位,枉为天下之母?”
“臣妾......”
柳皇后顿觉心虚,刚要开口辩解,惠帝便是一声怒斥:“你住嘴。”
眼下正是要同江左用兵之际,收买人心尤为重要,柳橙丢尽皇家颜面,若真死了也就罢了,自己还能顺势替他扳回一局。
偏偏这厮仍不知廉耻的苟延残喘,着实叫人失望。
“大康的江山是靠着万千将士性命守护的,朕绝不容许有人欺压忠良之后,叫将士寒心。”
望向胡安,惠帝厉声道:“传朕旨意,降长国公为常省侯,柳橙目无国法,赐鞭刑,流北地三千里。”
皇后听得脸色一白,还未来得及申斥,惠帝怒指着她,又道:“皇后忠奸不明,幽居翠庭宫禁足思过一月。”
怀仪长公主觉得他罚的太重了些,本想求情,又被惠帝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被带出养心殿。
待得大殿里冷清下来,怀仪长公主才敢重新开口:“皇弟,皇后她总归是你的结发妻,柳家又是她母族,你若真觉得柳橙有错,罚他一人就是,何必迁怒长国公?”
“皇姐懂个什么?”
惠帝不耐:“眼下决不能失了江左人心,更不能叫漓阳王府对朕有怨言,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狂,朕现在宁可捧着那父子二人。”
怀仪长公主对陆家早已恨之入骨,尤其是陆临初那废物,自打得知他攻下大澧后,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原来这人竟是一直在演戏,实在将自己骗得太惨。
“皇弟既然忌惮陆家,便该早做打算,怎还将大荣大澧都赐给了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