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她确实在骂猢狲。这个猢狲当然不是真的猢狲,而是民间对胡人的蔑称。”
花满楼的工作人员,只有两个胡人。
一个是从胡姬酒肆调过来的卡斯丽,另外一个就是卡斯丽介绍过来吹唢呐的扎格拉玛。
“扎格拉玛,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你没有被凤姐收买,没有把禁书藏在花满楼,而是找机会藏在凤来阁,一招制敌,从此咱们花满楼再无后顾之忧,你是好样的。”
满姑不明就里,一脸感激:“花满楼是我的心血,这次要没有扎格拉玛就全完了,谢谢你啊扎格拉玛。”
“想不到扎格拉玛平日沉默寡言,为人却这么仗义。”
“是啊,扎格拉玛,你唢呐吹的那么好,以后你教我吹唢呐,我教你吹我们汉人的箫。”
几个姑娘纷纷对扎格拉玛投来了钦佩和爱慕的目光。
扎格拉玛则是冷汗涔涔,他也不明白杜蘅说的话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搞错了?
他把禁书藏在满姑的房间,这件事倒是真的,但没有把书藏到凤来阁啊。
青楼由于都是夜晚营业,白天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休息,也没有那么多的客人,即便排练的舞姬也都在一楼的后院。
因此很方便他行事。
他趁着排练的空档,借口去上厕所,上了二楼,溜进满姑的房间,完成了嫁祸。
而满姑当时也在后院,根本没有注意。
可他也想不到,为什么今晚大理寺来查,结果却在凤来阁凤姐的房间查到了《江都志》。
现在杜蘅却把这一份功劳,加在了他身上,他就像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他想否认,可是如果否认了这一份功劳,那么就意味着他只完成了前半部分,嫁祸花满楼,而没有完成后半部分,嫁祸凤来阁。
那样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只能一味的干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扎格拉玛这件事做的很好,让花满楼转危为安,是我们的大功臣,满姑,我建议重重的打赏扎格拉玛。”
“应该的应该的。”
满姑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又让账房先生去拿百两黄金出来,作为扎格拉玛的奖励。
扎格拉玛心虚的接下黄金,心理则是不停的打鼓。
“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该排练的排练,该休息的休息,你们内部安排好时间。”杜蘅挥了挥手,解散队伍。
许安拱了拱手,笑道:“杜兄行事手段,令人佩服。”
“我也不想玩这么多手段,都是形势逼人,无可奈何而为之。”
“我本以为北齐和我大梁,国与国之间,要玩一些手段,但想不到你们做生意的,也有这么多心眼。”
杜蘅回想前世,那些商战的手段,才叫花样百出。
商业间谍,黑社会威胁,官商勾结……这些都不必说,甚至还有相互浇对方发财树的,写竞争对手的八字扎小人,无所不用其极。
“对了许兄,有件事劳烦你回去跟花姑说一声。”
“何事?”
“调查雷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