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皱眉,“这我哪知道?”
“你不是大人的贴身小厮么?平日里可是你跟在他身边最多的。”林九理所当然地说。
“可我真不知道啊。”东来郁闷极了。
“那你也太失职了,连大人在外面玩了哪个女人都不知道。”林九一脸失望。
东来更加郁闷了,“大人肯定是背着所有人去玩的。”
“用得着这么隐密?”林九大感不解。
“应该是怕夫人知道。”东来猜测道。
“可夫人现在不还是知道了?”林九道,“不过连咱们都不知道,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东来顿了下,突然想到什么,“早上夏侯公子来了一趟,在门外跟夫人叨咕了半天,肯定是夏侯公子泄了大人的密。”
“夏侯玺这个大嘴巴,可真是坑惨了大人。”林九一脸不耻。
“就是!”东来附和。
押解犯人回京途中的夏侯玺,突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也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在背后议论我?”他摸着鼻子嘀咕。
……
翌日。
乔菁菁一早便醒了。
才收拾好东西,东来就过来了,“夫人,大人派小的来问,您收拾好了么?若收拾好了,便要出发了。”
“收拾好了。”乔菁菁应了声,她自己的东西,倒不多,主要还是给乔父他们买的礼物。
出了门,乔菁菁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马车旁的男人。
她脚步顿了下,走过去,“夫君。”
陆行知点了下头,淡淡道:“滁州还有公务要等我处理,你先回杏子村,林九会护送你过去,我过两日再去接你。”
乔菁菁愣了下,点头,“公务要紧,若是夫君抽不开身,便不用来回折腾了,等我爹和徐婶的婚礼结束,我会自行回京的。”
“嗯。”陆行知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伸手将她扶上了马车。
没多久,马车启动。
乔菁菁忍住,没有掀起帘子,向外看去。
所以她也不会知道,陆行知在原地站了许久,一直目送她的马车远去。
听着车轮行驶在地面的辘辘声,乔菁菁突然像是被抽去了全部力气般,瘫了下来。
“夫人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锦葵见她无精打采的,担忧道。
乔菁菁勉强笑道:“我马上就要见到我爹和徐婶了,我太激动了,以至于晚上都睡不着。”
锦葵见她在强颜欢笑,忍不住道:“夫人若是难过,便发泄出来吧,不必忍着。”
乔菁菁无奈道:“马上就要回杏子村了,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难过?”
青鸢闻言,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乔菁菁道。
“荷苑的下人,议论纷纷,说、说大人在外面养了女人……夫人是不是为这件事情难过?”青鸢小心翼翼道。
乔菁菁愣了下,“他们都在说?”
“对。”青鸢点点头,继而又皱眉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大人一向洁身自好,这肯定是子虚乌有的,夫人可别信那些胡诌之言。”
锦葵也附和道:“青鸢说得不错,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看着两个丫鬟信誓旦旦的模样,乔菁菁怔住。
连她们都相信陆行知的为人,她却……
但她很快想起了那幅画,以及陆行知当时的反应。
若是陆行知心里没有鬼,他为何会那么紧张,那么心虚?
而且昨日在她将话挑明后,这个男人连陪她回杏子村都不愿意了,他大概是为她的识趣,松了口气吧?
想到此,她眸光黯了黯。
……
滁州城距离杏子村有半日的路程。
中途歇息的时候,乔菁菁下马车透气。
林九走过来,将一个水囊递给她,“夫人喝些水吧。”
“多谢。”乔菁菁伸手接过,喝了一些水。
将水囊还给林九的时候,她顿了下,忍不住道,“你们大人……很忙么?”
林九点头,“是挺忙的,如今滁州城的官员,都被押解回京了,滁州城的事务,便都压了大人身上,在皇上派人前来接手之前,大人都要待在滁州城。”
乔菁菁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林九见她心情不佳的样子,伸手搔了搔头,想说什么,又有顾忌的样子。
乔菁菁见了,问道:“你想说什么?”
“属下……”林九犹豫了下,才又道,“其实大人对夫人是很敬重的。”
“哪里敬重了?”乔菁菁挑眉。
林九斟酌了下,才又道:“人家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像大人,他虽然品性高洁,但在官场混久了,难免还是会沾到一些不好的习气的。”
“不好的习气?”乔菁菁轻嗤。
林九轻咳一声道:“夫人应该知道夏侯玺这个人吧?他为人放荡不羁,又油嘴滑舌,还酷爱逛风月场所,他天天在大人身边晃,大人难免会被他带坏。
加上官场上的应酬,有些事情,大人想拒也是拒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