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儿冲老伯行了个礼,“妾要去岳州。”
她这大家闺秀的规范礼节得惹得老伯忍不住笑出来,应是少有人会这般郑重给他行礼。
老伯:“哎呀,岳州,那里如今可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哪里做什么?”
玉箫儿:“妾的表姐是医者,去了岳州给人治病,妾此去是去找表姐的。”
老伯笑道:“原来如此,姑娘的表姐是个大善人啊。”
玉箫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而是问:“老伯这是要去哪里?”
老伯:“老伯我是一介脚商,是去滁州卖冬衣的。”
“滁州天寒,冬衣可以卖和好价钱,也正好带些滁州香料回京卖给酒楼。”
玉萧儿:“原来如此。”
滁州与岳州相邻,这位老伯若是愿意带上她……
她正这么想着,老伯便道:“姑娘要去岳州,正好与老伯我顺路,姑娘可要同行?”
玉箫儿欣喜道:“真的吗?”
老伯:“只是老伯我这板车上都是重物,姑娘这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身娇体弱的坐上去恐怕不会太舒服。”
玉箫儿忙摇头:“算不上什么小姐,老伯只说要多少钱?”
老伯笑道,“既是顺路,便不要姑娘的钱了。”
玉萧儿摇头:“不可,老伯不要钱是心善,妾不给就是妾的不是了。”
老伯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道:“既如此,那你就给个五两银子吧。”
“到时候我就好人做到底,干脆送你进岳州。”
五两银子不贵,还能直接送到岳州,这买卖不亏,玉萧儿当即就把银子给了他。
老伯收下银子,便立即跳下车,重新摆放了一下车上的几箱子货物,腾出一块地方给玉箫儿坐。
玉萧儿长这么大还没坐过板车,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不知怎么上去了。
老伯笑了笑,热情接过她手中的包袱,扶她上了车。
玉箫儿坐上去后心情有些忐忑,
老伯上了车便喊了声:“姑娘可坐好了?”
玉箫儿立即抓好车的边缘,应声道:“坐好了。”
老伯一扬马鞭,马儿便跑了起来,玉萧儿差点没被甩出去,再次坐稳后,便死死抓住车的边缘不敢松手了。
老伯:“听姑娘口音,不像是京城本地人。”
玉萧儿抿了抿唇:“妾老家是宜州的,今岁才搬来京城。”
她在京城数月,从未听人说起她的口音,她还以为自己的官话说得很好呢。
他们可会在背后议论她的口音?
玉萧儿越想脸越红,仿佛丢了很大的人。
老伯背对着她,在前面赶车,完全看不道她的表情。
大概即便是看到了,也理解不了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道:“原来如此,宜州是个好地方啊。”
玉萧儿有些惊讶:“老伯去过宜州?”
老伯:“去过的,姑娘忘了老伯我是个脚商?”
“我常年在外,几乎走遍了大昭的每一个地方。”
玉箫儿有些羡慕,“老伯真是厉害。”
老伯笑道:“这有什么厉害的?”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宜州,说了好一通和宜州相关的风土人情。
因为聊的是玉萧儿熟悉的事物,她便从最初的沉默变成了回应几句,后来也慢慢话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