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封,是这大半个月来,最让朕舒心的一封。”
君晚清眼皮一跳,“舒心?”
她往日并不关心朝政,谭越也就不与她聊这些。
谭越此刻心情好,便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是啊,想当初,岳州传回的消息说,当地每日因瘟疫而死的人数足有两百多人。”
君晚清被吓了一跳,“这么多?”
谭越表情沉重,“这数目被层层递上来,实际情况究竟是多少,朕未亲临,是永远不得而知的。”
“但当赈灾队抵达岳州之后,每日因瘟疫而死的人数便开始减少。”
“直至前日,人数已经减到不足五十人。”
他眼中含笑:“相信用不了多久,岳州的情况定能彻底稳定下来!”
君晚清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原以为自己花重金派出去的人必定万无一失,君晚宁会死在前往岳州的路上。
谁知那些人去了便杳无音信。
这也便罢了,就连鬼夫人亲自出手,拿刀驾在那个贱人的脖子上,都没能杀死她。
天知道她听探子传回君晚宁被鬼夫人劫持,最终却只是受伤的消息时,她的心中有多恨。
这贱人的命怎么就这么硬?
现在好了,她不仅在岳州活得好好的,还立下如此大功。
越哥哥会不会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甚至是……喜欢上她?
谭越觉得她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他面露不解,“宁儿?你怎么了?”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你难道不感到高兴吗?”
君晚清回过神来,笑道:“宁儿做梦都想看见大昭的子民脱离水深火热。”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怎会不高兴?”
“只是……”
谭越问:“只是什么?”
君晚清道:“只是这瑞王信中多次提到琉云夫人的功德,似是想为平阳侯府请功。”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谭越的神色,继续道:“往日不曾听闻瑞王与平阳侯府有过走动。”
“听闻平阳侯前些日子离京了,当真只是看望夫人那么简单吗?”
谭越脸色果然有了一瞬的变化,仅仅只是一瞬,也被君晚清捕捉到了。
她猜测的不错,越哥哥对瑞王是有所防备的。
他不愿看到平阳侯府结党,更不愿与平阳侯府走得近的那个人是瑞王。
谭越温柔地抚摸着君晚清的头发,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那对于此事,宁儿是如何想的呢?”
君晚清大着胆子继续道:“琉云夫人不过一介妇人,能做的也不过是煎药看诊这些事情,和太医院的大夫有何不同?”
“何故她就受岳州百姓歌颂?岂知不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操控流言,壮大平阳侯府的声势?”
“宁儿以为,平阳侯府远离朝堂多年,突然掺和朝政之事。”
“其背后目的,不得不防。”
谭越看着君晚清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君晚清有些紧张,忙起身行礼。
“后宫不得干政,是宁儿多嘴了。”
谭越拉着她的手,引着她重新在自己身边坐下。
他笑道:“宁儿不必紧张,朕不是这个意思。”
“朕只是感到意外,宁儿已经多年不关心朝政,今日怎会有诸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