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宁袖子里的手紧紧蹿成了拳头,咬紧牙关,冷冷地瞪着那人。
倩儿吼道:“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出言污蔑侯爷!”
她气势十足,小厮有些怵,眨眨眼,梗着脖子道:“你想干嘛?你要打人?”
“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是瑞王的地盘,我虽身份卑微,却也是瑞王府上的人!”
“你若要动手,打的可是咱们瑞王的脸!”
君晚宁冷笑,“区区一个看门狗,也敢说自己能代表瑞王的脸面,真是好大的口气。”
“谋逆案还未结案,官府的告示上都没说我丈夫是罪犯,你什么身份,敢替官府断案?”
一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这女人气焰真是嚣张啊!”
院子里的下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窃窃私语的人多了,那便不叫私语了。
大家都听得见那议论的声音,只是不知道话是从哪张口里说出来的。
“我听说官府已经找到她丈夫和外敌的密谋信了,千真万确!”
“她丈夫来岳州明面是为了看她,实则就是方便和逆贼岑厉联络。”
“她丈夫家财万贯,岑厉谋反的粮草说不定就是他资助的。”
“我早就觉得这对夫妇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在朝中又没个一官半职,跑来赈灾做什么?难不成还是看不得咱们岳州的百姓受苦,特来救助咱们的。”
“她和咱们岳州八竿子打不着,关心咱们干什么?我是不信这些贵人能有那么好心,肯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对,说不定她丈夫通敌卖国的事情,还有她在暗中相助。”
倩儿听得火冒三丈,“这些人,真是没良心!”
君晚宁拉住她,制止她出言呵斥那些议论的人。
她不紧不慢地提高了声音,“新大昭律例第七册第一百二十一条,凡士人以下且无功名在身的百姓,聚众议论官府之事者,处以鞭刑十五。”
“你们可是都想进官府瞧瞧新鲜?”
她此话一出,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渐渐消散了,纷纷低头干活去了,仿佛从未凑过这场热闹。
君晚宁上前两步,用蔑视的目光看那小厮,冷冷道:“你背靠瑞王,便敢随意触犯心大昭律例吗?”
小厮紧张地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道:“我……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这时,不远处一个惊讶地声音传了过来:“表哥,你在干什么?”
几人循声望去,便见春月将一碗汤药塞到另一个婢女手中,然后匆匆走了过来。
倩儿冷笑:“他原来是你表哥呀?”
“这便说得通了,狗的亲戚自然也是狗,会咬人就不稀奇了。”
昨日君晚宁孤身来找谭煜的时候,她心中实在不放心,最后耐不住不安,来谭煜在岳州的暂居府邸做了回梁上君子。
因而即便君晚宁回去之后什么都没说,她也知道她家夫人昨日被欺负了。
虽然云舒在人前并未说什么,但是她在面对她家夫人时那畏惧的样子,还有她那充满暗示意味的说辞。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家夫人欺负了她,在加上有春月这丫头在一边帮腔,更是让大家浮想联翩。
小厮不悦道:“你说谁是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