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河被这鬼魅的声音吓了一跳,当即瞪大了眼,“程娇月!你不是患瘟疫了吗?你怎么还没死?!”
当初程娇月当街刺杀沈梦瑶,他及时出现,救了沈梦瑶。
谁知这个疯女人竟突然当着大街上的百姓,对他疯狂示爱,害他遭全京城的百姓耻笑。
更可恨的是,还让沈梦瑶看到了一切。
他对程娇月厌恶至极,将她带进大理寺,关起来之后,就没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
谁能想到,她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程娇月呵呵傻笑:“娇月乖乖喝药了呀,怎么会死呢?”
萧清河一愣,想起当初京城瘟疫横行的时候,陛下为避免瘟疫反复,曾下旨免费赠药,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能分配到官府下发的药物。
得此恩惠的,还包括大理寺的囚犯。
程娇月没了舌头,说话的时候,嘴角的口水直流。
“世子哥哥,娇月还活着,你不开心吗?”
口水自她嘴角流淌,滴到她的下巴,脖子,胸前。
让她凌乱到打结的头发沾在脸上,看上去比乞丐还脏。
萧清河离她很远,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脸色难看至极。
他又退了退,退到靠墙的位置坐下,闭上眼睛,没有搭理程娇月。
程娇月被他嫌恶地态度刺激到,激动地喊道:“世子哥哥!你去哪儿?你回来!”
“你来娇月这里!娇月好想你!”
她呜呜咽咽的声音,响遍整个监狱,邻近的犯人传来咒骂。
各种嘈杂之声混杂在一起,萧清河头都要炸了,他恨不得不把掐死程娇月。
然而他却不能,他如今是戴罪之身,若是杀了程娇月,罪上加罪,他便更难出去了。
他只能默默忍受,暗自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杀了这个贱妇。
夜深,谭煜悄然来到后宫。
他找到了君晚宁被软禁的院子,将他助谢辰骁洗脱罪名,并且将萧清河送进狱中的事情告诉了君晚宁。
君晚宁笑了,恭敬同他行礼,“瑞王殿下大恩大德,平阳侯府没齿难忘。”
“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谭煜笑容十分满意,伸手想去摸君晚宁的头发,却被她巧妙躲开。
她对谭煜迟来的支援并无好感,反而更加觉得他贪婪可恶。
倘若他早在萧清河在岳州全城张贴通缉令的时候就出手,事情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谢辰骁暗地助他良多,他却始终戒备谢辰骁,担心遭到他的反噬。
他疑心谢辰骁,对他有所保留这无可厚非,但他错就错在,试图驯服谢辰骁。
他没有看清形势,以为这样放任谢辰骁和她落难,然后在他们最绝望的关头挺身而出,会让他们感激涕零。
然而他错了,在谭煜决定袖手旁观的那一刻,她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即便今日没有他出现,成羽通过蛛丝马迹,搜集出来的证据,也会在今日通过沈家的世交被送上朝堂。
谢辰骁安插在宫中的线人一早就将此事告诉她了,她早就知道,谭越那张捉拿谢辰骁的政令发不出去,所以根本就无须谭煜来打这个马后炮。
谭煜对她的心思一无所知,“对了,本王听闻皇兄将你的封号给夺了,你这是做了什么惹恼他了?”
提到谭越,君晚宁的神色变得无比淡漠,“上次他来见我,我欲行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