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视线转了一圈儿。
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
她便示范了一下动作:
“很简单,就是将馅放上去,不要贪心放太多,然后将它折叠,用力捏紧边缘。”
这是最普通的饺子包法。
南枝一时兴起,又示范了好几种方法——
元宝饺、月牙饺、柳叶饺、三角饺……
她甚至用饺子包入新鲜虾仁,将尾巴露出一小截,再将头部轻轻捏得圆润,做成了金鱼形状的饺子!
明明看她的手,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偏偏这面团在她掌心里就跟被施了魔法般,任意揉扁搓圆,全看她的心意!
崽崽们看得哇啦哇啦地兴奋乱叫!
他们作堆围在南枝面前,看到那活灵活现卧在盘中的小金鱼,格外兴奋: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南枝被起哄得捏出了一小盘,都不见他们有兴致降低的趋势。
南枝只好主动叫停:
“我们试试其他饺子好吗?”
崽崽们都不是无理取闹的,虽然遗憾,但还是乖乖应好。
然后他们也十分兴奋地想要尝试包出金鱼饺。
不止崽崽们,连傅朝谢屿戚佩儿这三个大人也是一样。
不出意外,每个人都失败了。
他们偏不信邪,试了一遍又一遍。
哪怕最接近成功的谢屿,做出的金鱼饺都和南枝有天壤之别。
一个憨态可掬、鲜活如真正生灵;
一个呆板匠气,看起来就傻乎乎的。
不止是金鱼饺有差距,就连普通形状的饺子也是。
经由南枝之手包出来的,漂亮饱满,轻盈地立在案板上,好像艺术品。
而他们包的……嗯,至少能认出是饺子。
等到所有饺子终于包好,往桌上一摆,鲜明对比立刻出来了。
戚佩儿摆摆手安慰:
“没事没事,等煮熟了就好!”
事实证明不是的。
同样的内馅,不同人包出的饺子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其他人包的饺子沾了内馅的光,尽管一个个东倒西歪、奇形怪状,但并不妨碍它好吃。
至于南枝的饺子,就是味觉的享受——
那厚薄适宜的饺子皮,将内里汁水牢牢锁住,轻咬一口,滚烫汤汁喷涌而出,烫得人斯哈斯哈,却舍不得丢开。
猪肉极嫩,分别搭配白菜和荠菜,前者爽脆甘甜,后者鲜灵如春,空口吃已是极致美味。
蘸点加了姜丝的香醋,可就真是神来一笔。
醋的香气在口腔里涤荡,让人胃口大开,再与清淡内馅的味道相和,除“惊艳”二字不足以形容心情。
如果能吃辣,还能在醋碟里混上一点点南枝亲自熬的辣椒油。
辣椒油是用十几种香料熬制出来的,味道醇厚而厚重,与香醋的轻盈灵动综合起来,又是别样的味觉体验。
另外,南枝还做了鲜虾煎饺。
做煎饺最忌讳一面黄一面白,必须每个边角都煎到金黄才算好。
有些人做煎饺,会偷懒干脆用炸的。
换作南枝来,自然是实打实的煎。
用的油不多,全凭她的手感来判断火候,以及怎样才算恰到好处。
没煎好,内馅没熟,煎太久,内馅则变干、外皮过硬。
只有刚好掐住临界点,用慢煎的火力,一点点烘熟内馅。
如此做出来的煎饺,才是真正的外脆内嫩、肉汁丰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