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五点点头,万自约道:“赤门作恶多端,为祸乡里,今夜必要将其一网打尽,可以开始了。”
董心五转回身,看着静静站立的周围:“堵住前后门,架云梯。”
周围拱了拱手疾步离去。
白庄,赵银环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睑低垂,脸上尽是落寞。嘈杂声从远处传来,片刻后渐渐远去,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棒槌,你知道我爹的筹划吗?”
那叫棒槌的男子生得身形魁梧,骨节粗大,太阳穴高涨,一身横练功夫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单论拳脚恐怕便是赵书僧也难以匹敌,赵银环的武艺正是他教授的,闻言瞟了赵银环一眼:“少爷,您还是安心静养吧,老爷不想打扰你。”
赵银环将双手交叠摆在腿上,轻声道:“闲来无事,你且说说,权当解闷了。”
棒槌抿了抿嘴,赵书僧豪气干云,狂放粗豪,这样的气质恰是白龙会大龙头应有的,反观这位这少爷斯文儒雅,举止有度,看上去更像是个读书人,他瓮声瓮气地道:“大龙头与段西峰正在办一件大事,若此事成了,白龙会将重振雄威,重回绿林道之巅。”当下便将计划与赵银环细细讲了。
赵银环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这计策机关巧算,多半是二龙头的主意。”
棒槌哼了一声:“少爷怎知是他的主意?”语言中颇有敌意。
赵银环抿嘴笑了笑,无意与他争辩,这两日独自在房中养伤,睁眼闭眼想到的都是杨-佳蓉。在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与这位红颜知己缘分已尽,每每思及尽是心痛,他喘了口粗气:“扶我起来。”
棒槌啊了一声,赵银环道:“我在房中待得苦闷,去前面陪陪爹爹,顺便也能透口气。”撩起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棒槌连忙将他胳膊架住,小心地搀起来向门外走去。
德义堂中灯火通明,只有几名年老的香主陪同着赵书僧,其余人等刚刚离去不久,在各香主的率领下直扑赤门在京城的各处据点,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拿下。赵书僧仍微阖双目靠在椅背上,似乎是在休憩,但手中念珠转个不停,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赵银环在棒槌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赵书僧睁开眼:“银环,你不在床上养着,来此作甚?”走椅中走下搀住他的另一侧胳膊,赵银环轻轻在下垂首坐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今夜是关系白龙会未来基业的关键一战,怎么能少了我呢?”
赵书僧哈哈大笑:“那就与为父一同见证吧。”
“大龙头!”花厅外响起粗豪的声音,紧接着段西峰领着一支人马走了进来,赵书僧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段西峰这一行人大概约有二十余人,皆身穿短靠暗携利刃,脸上精神抖擞,求战的心理一览无余。赵书僧见士气高昂,满意地在段西峰肩上拍了拍:“今夜你的任务最重,既要混入敌营,还要防备鹰爪子。若计策顺遂,你记首功。”
段西峰见赵银环也在,眉毛挑了挑,赵银环轻轻一笑颔首示意,段西峰也呲牙一乐,这才一本正经地回道:“大龙头放心,此战西峰定竭尽全力!”拱了拱手率人退出花厅,赵书僧背负着双手,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一边走一边吩咐道:“赤门和官府逃不了一场恶战,我们的目标是收拾残局,决不能将自己暴露在鹰爪子的视线之内,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手下齐声应道。
“抱歉抱歉。”全贵从远处跑来,匆忙挤入了队伍,段西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