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以后还是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师姐吧。那孩子现在真真是没有了一点七情六欲,行事作风全看心情。”
望潮师伯表情愁苦的厉害,易妙姿也算是他亲自保着出生的,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能不心痛?去岁她父母离世,她冷漠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别说哀痛了,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他也曾私下开解过她,没想到那孩子表情惊奇,竟说父母离世也是一件好事。这番言语刺痛了望潮师伯的心,导致现在也没办法释然。
“师伯,师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心里肯定也是难过的。”事到如今,玉致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一句,再多一个字,她也说不出来了。
望潮师伯摆摆手,很快又开心起来,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了玉致。
“呐,你可别说师伯偏心,两个月后道宫祭祖大典开始,邀请天下观礼。结束以后就要定下入秘境历练的名额了,这块令牌是我拜清峰弟子的行止令,是秦长老特地研究出来的宝贝。等你们到了秘境以后,凭借此令,能够找到同门的位置。”
他一把将令牌塞进玉致手里,那令牌神奇的很,一碰到她手心过后,就化成了一缕清气钻进了她的皮肤之中。
“嘿嘿,师伯相信你肯定能得到名额,所以孩子,放心大胆的去吧!历练结束,也就是你们这一代小辈扬名天下的时候了。”
他们这些老家伙,也该退居幕后啦。
玉致十分感激,道谢过后,又和望潮师伯讨论了好一阵。要不是他非要留着自己听他的曲子,玉致肯定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祭祖大典她是知道内情的,掌教想最后为太清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先祖的名号,在他这一辈手里得到印证,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正名的机会的。
那座秘境是远古时期与煞魔的力量对抗时留下的,里面危机重重,随处都是死亡威胁。一年前她还见过惊锋掌使,一年后,他们早就去了秘境为无数弟子保驾护航。
太清道宫这一次争到了两千个名额,内宫一千五百位,外宫五百位。其余三座道宫也同样如此,只有后面加入进来的三圣地,他们每族只得一千位。
说到四大道宫,除了玉致很熟悉的昆仑和灵墟以外,另外一座道宫可谓是低调到了极点。
而且,它并不像其他三座道宫一样受辖地万民供奉,因为,它根本就没有辖地!这座道宫一直生存在他们的祖地小世界里,而小世界又会随意在空间中流动改变方向。
门中的弟子也非常低调,几乎不会出来行走历练。他们的小世界是灵域中已知最大的人造空间,根本不缺资源和灵气,这一次要不是联盟要求,恐怕他们根本不会派弟子出来参加历练。
这座道宫叫做灵镜道宫,门中的弟子都修行了一种叫做镜花水月的神奇道术。据说此道术一出,能够扭转现实和虚幻,将人永远落在虚幻之中。
圣族就更加不必多说了,地炎龙族,释猄兽族和独玉山族,全都是绝顶的高手。他们天生比人类更加孔武有力,平均实力远远高于人类,这次他们一共拿到三千个名额,不见得就比四大道宫要弱。
难怪望潮师伯说这次历练结束以后,就是年轻一辈扬名天下的时候。这么多天才在一个战场角逐,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玉致按捺下心里的火热,赶紧回了拜剑峰。一到橘子院门口,不曾想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金师兄?”
来人正是金以风,听到玉致的声音,他即刻转过了身体。十几年不见,他憔悴了不少,从前温润如玉的气质被血腥和肃杀代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一道恐怖疤痕。
那应该是刀痕,从他左边额角一路穿过眉心,直到右眼下方颧骨处才消失。万幸的是,他的右眼因为眼眶足够深邃,并没有受到伤害。
“玉致你回来了。”金以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看到玉致惊讶的表情没有任何意外。
“师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是谁伤的你?”玉致看着那道至今还深刻的疤痕,言语中已经带了些杀气,透过这道疤痕,她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惊险。
金以风摇摇头,忍不住笑了笑:“我技不如人罢了,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你不必担心。”
见他不欲多说,玉致只好转移了话题,她将人请进了橘子院,师兄妹闲适的坐在树下说话聊天。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只不过我被一些繁琐的事情缠着,直到现在才回来,你可不要怪师兄不为你接风。”金以风打趣着玉致,这丫头一走就是十几年没有消息,早两年还有只言片语,后面就真的像石沉大海了。
玉致失笑:“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嘛?”
“那当然不是,我师妹聪明伶俐,大方和善,怎么可能小气呢?”金以风说完,两人一块笑了出来。
笑过以后,金以风面色逐渐正经起来:“好了,不跟你贫了,我过来除了看你以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你是说妙姿姐姐吗?”玉致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易妙姿的异常,金以风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
“唉,妙姿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这些年已经逐渐释然。我想问的是,月弥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过拜月峰?”
听雨掌使自从月弥出事以后,就再没有让他上过拜月峰,见过月弥。易妙姿现在的模样,根本不可能为他打探消息,所以他只能来找玉致。
玉致没想到他想问的是这件事,她心里叹息一声,苦命鸳鸯啊……
“师兄,一年前我上过拜月峰,月弥状态不错,虽然修为不能进步,但还是能看出她过的很开心的。”玉致捡了两句好听的说,其实月弥状态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上次见面,她真的柔弱的和凡人无异。
只是和她待了片刻,太阴石就暴动起来,听雨掌使不得已将她送了回去。
听完玉致的话,金以风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下:“那就好,那就好……”
片刻后,他又接着问:“你可问过掌使,月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她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吗?”
“师兄,这些事掌使不可能告诉我一个小弟子的。我知道你们感情不一般,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玉致不忍他再去碰壁,于是将听雨掌使的态度说了出来。
“听雨掌使如今避讳我们二峰,非必要的话,你还是不要再去拜月峰了,就算去一千次一万次,他也不可能放你上山的。”
金以风神色严肃起来:“避讳?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