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莫沂的眼中倒映着那支气势惊人的火箭,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那支箭还未到,周遭的空气似乎也跟着燃烧起来,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
“火阳诀,琴家人!”
慌乱之中,他连忙跳下了战车,他一动,战车上的其他人也纷纷跳了下去。
有人大喝了起来:“散开,快散开!”
那支火箭撞在了战车上,只听“轰”的一声,那辆战车瞬间被点燃,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眨眼便被烧成了一块块焦炭,散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陆小白这才反应过来,大喝了一声:“护驾!”
“保护太子殿下!”
泷日国的阵营中发出了一阵阵呼喝,众人这才回神,一队士兵连忙围了过来,将寒莫沂围在了中间,手中的长矛和盾牌齐齐地举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巨大无比的剑光,整个战场上瞬间呼啸起了一阵凌厉的剑风。
那一剑当空斩下,如一道红色的霹雳从天而落,只闻得“轰隆”一声撕裂长空的巨响,犹如千百道惊雷落在了这战场之上,好似天神在惩罚人间,连大地都震颤了一下。
剑光之下,血沫横飞,无数残肢断臂飞起,空地之上,瞬间被鲜血染成了一柄长约数丈的巨型血剑。
有人大声惊叫了起来:“邪血剑,是叶孤寻,是她回来了!”
听闻此言,瀚海国的士兵连忙护着海颜之朝后方撤去。
那道剑气还未消散,仍旧势不可挡地朝着寒莫沂劈去,寒莫沂连忙运转体内的真气,身体在半空中一扭,硬生生地躲避了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掌便朝着他探了过来,她的身上好似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将他压制得死死的,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瞬间消失不见,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她紧紧地扼住了咽喉。
“叶……孤寻!”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怎么……会回来,国……国师呢?”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莫非连东方寂都不是她的对手,那她现在的武功该有多么的强劲恐怖?
“你说呢?”
凌汐池冷笑了一声,手指微微一动,几道指力射出,落在了寒莫沂的手臂和腿骨上,只听咔嚓的几声脆响响起,便听寒莫沂发出了几声痛苦的惨叫,双手和双腿完全软了下去,竟是手骨和腿骨都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凌汐池像拎着一只破麻袋一样拎着他,看着他疼得满头大汗,冲他说道:“放心,现在不会杀你。”
说罢,她抓着他腾空而起,落在了一张床弩上,仍是扼着他的脖子,陆小白带着士兵围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前方那片朝着景陵城攻去的金色人海,尖着嗓子说道:“叶姑娘,哦不,惜王后,咱们又见面了,我劝你还是放开我们殿下,否则的话,景陵城今日必会变成一座死城。”
凌汐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再废话,我现在就杀了你,你也该知道,我宰一条狗费不了什么力。”
陆小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眼神就像一条阴毒的毒蛇,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毕竟寒莫沂还在她的手上。
凌汐池不再看他,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海颜之和宇清海,见他们神色冷淡,并没有想要上前营救寒莫沂的意思,看来,这瀚海国与泷日国也并不全然是一条心,各自都在打着自己的主意。
她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邪血剑扔了出去,喝道:“陌陌,接剑。”
琴漓陌接过了她的剑,几个闪落落在了那些杀伤力极强的床弩上,手起剑落,将那些床弩毁了个干净。
眼见那些床弩尽数被毁,她冲着琴漓陌说道:“走!”
琴漓陌点了点头,飞身朝着景陵城的方向而去。
凌汐池抓着寒莫沂腾空而起,一路疾驰到了泷日国的大军面前,一脚将一个泷日国的骑兵踢下了马,她站在马背上,运功大声道:“泷日国的人给我听着,现在立即退兵,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的太子。”
所有的泷日军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到她手中的果然是寒莫沂,都执着兵器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该上前来营救他。
寒莫沂已经疼得失去了力气,她的手还紧紧地扼着他的咽喉,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好似随时都会被她拧断,他可不想死在这里,看着那些犹豫不决的士兵,他咬着牙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按她的意思做。”
“统统给我闪开,”一个声音响起,凌汐池看了过去,便见左煜策着马走了过来,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说道:“我们可以退兵,但我们退兵后,你要将我们的太子平安归还,若是他有什么闪失,泷日国的铁骑必将景陵城踏成一片废墟。”
凌汐池冷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杀他,他的命,我会留给最该取他性命的人去取。”
左煜看了一眼前方那支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的先锋部队,自从她出现后,他们身上的那种让人心悸的魔气就好似不见了,不少人已经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茫然地站在那里,他问道:“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突然……”
凌汐池道:“会突然不受你们的控制吗?你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如想想,你们自己对他们做了什么,用噬魂阵和神魔引这种阴狠的阵法和武功来控制他们的神智,让他们彻底沦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左煜,我以前虽觉得你蠢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你到现在还没看清,寒氏一族到底是什么货色吗?你与他们沆瀣一气,坑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对得起依姐姐的在天之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