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房。
严林石正在为卓世才的呼噜声而烦恼,被吵的睡不着觉啊!此时,又听到隔壁邻房传来了石天雨与唐美玲的打情骂俏之声,接着,又听到了唐美玲愉悦动人的乐音。
严林石不由更是烦躁起来,心道:姥姥的,原来,唐美玲早就是石天雨的女人了。
诶!老子和卓世才还傻呼呼的给石天雨与唐美玲作媒呐,真他姥姥的傻!
诶!真被那姓石的耍猴戏一般似的。
哦,不对,是谭耀天那贼头献的臭计。
他姥姥的,谭耀天那贼头最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影了呀?还说事成之后,要请老夫到豪华客栈里吃大餐的,这个谭耀天,谎话连篇,不守信用,真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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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林石如此心头烦躁,干脆不睡了,披衣下床,走到客厅,独自品茶到天亮。
坐到厅堂里,便听不到石天雨和唐美玲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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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绽放,芬芳洋溢。
白家新公审这天,吕源走上了成都街头,却见街头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来到按察司府观审啊!
吕源甚是迷惑不解的把高迎强传到巡抚府来,质问怎么回事?
今天不是公审贩卖私盐的重刑犯白家新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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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强抱拳拱手,躬身禀报:“吕大人,白家新已经无罪释放了。”
吕源听说高迎强把白家新放了,既惊又奇还怒,随即质问高迎强:“什么?什么什么?高迎强,你竟然把犯人给放了?贩运私盐可是死罪啊!高迎强,谁给你那么大权力,私自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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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强大怒,愤然的说道:“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让戴坤出面找卢旺月撤诉的吗?哦!你想做弄老夫呀?你原来说放人就是为了故意整老夫呀?你够狠!哼!”
前阵子,和马致富联手,狠参吕源建生祠,弄得吕源差点下不了台。
因此,实际上,高迎强和吕源两人之间已经撕破脸。
此时双方更僵,高迎强便也不再给吕源面子了,反正吕源也无权免他,最多是给点小鞋高迎强穿,或是少拨点银子给按察司府而已嘛。
吕源闻言,大吃一惊,诧异的反问一句:“什么?什么什么?是戴坤出面让你私下放人的?”
怔了怔,便压低声音,说道:“高大人,误会!误会!本抚错怪你了。”
高迎强一怔,没想到吕源竟然会向自己认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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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在高迎强面前丢了大面子,愤怒异常,大喝一声:“来人,马上传戴坤过来。”
马上派侍卫去叫戴坤。
戴坤自从有了小外孙,已经极少来吕府了,平素以逗小外孙为乐。
现在也不知道是何事,便匆匆来到了吕府,亲热的喊道:“吕兄,何事?”
吕源却怒气冲冲地迎头质问,直呼其名,喝道:“戴坤,姚家的案子是怎么回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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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先是一惊,看看高迎强坐在一边品茶,忽然间明白过来了,便低声说道:“吕兄,小声点,来来来!”很镇定地拉着吕源的手,来到走廊里,低声说道:“吕兄,姚家的案子其实是一桩大冤案啊!那是马致富、高迎强为了整你,故意让卢旺月去陷害姚家的。
姚家现在不是替爱民如子的石知府在经建涪城新城区吗?马致富和高迎强的意思是扳倒了姚家,就可以让姚家连累石知府。但是,石知府的后台更强硬啊!
那锦衣卫指挥使杨有才都出面找小弟了,吕兄,你说小弟能不去找卢旺月吗?再说,初生贤侄是石知府提携的人,石知府若是有事,岂不连累了初生贤侄?小弟也是为了暗中保护初生贤侄啊!
初生贤侄与石知府可是结义兄弟啊!虽然是挂名的,平素也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初生贤侄与石知府毕竟结拜过,插过香,滴过血的。”
言辞之中,又很狡猾的拉上吕源之子吕初生来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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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石天雨可是戴坤的好女婿,戴坤自然护短。
护短也是戴坤最明显的特征。
就算是白优龙被高迎强抓捕入狱,就算是向来香以前被石天雨抓捕入狱,戴坤一样也要将向来香和白优龙营救出来,并且想尽办法晋升向来香和白优龙,如此来让石天雨和高迎强难堪。
更何况,现在的石天雨是戴坤的好女婿。
戴坤能不保护石天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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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顿时瞠目结舌。
论玩阴谋诡计,吕源还真不是戴坤的对手。
只是因为吕源以前有个很好的老丈人邹百佳支撑着他,所以,吕源当官才比戴坤当的更大的,不然,吕源在官场上哪里是戴坤的对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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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随即又低声说道:“吕兄,马致富和高迎强为人卑鄙无耻,什么手段都能用上的。
现在,马致富想当巡抚都想疯了,他与高迎强又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总想着旁敲侧击,将你挤倒,然后取而代之。
他们也很想整倒石知府,但是,石知府民望高,得民心,又是锦衣卫同知,还有锦衣卫公署和魏九千岁撑着腰杆,马致富和高迎强实在是拿石知府没办法,故此,就拿那些凡是能与你沾上边的人开刀。”如此例证马致富和高迎强不是人,说的有理有据,十分的理直气壮。
吕源闻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召戴坤来此,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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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又说道:“此次,老夫出面找卢旺月撤诉,一是为了保护吕兄,二是为了保护石知府。老夫也彻底看清了马致富和高迎强的真实嘴脸。吕兄,马致富和高迎强两个狗贼,犹如三国时期的董卓和吕布,喜怒无常,贪得无厌,只认权力以及金银珠宝和美女,不认六亲的。”
吕源张开大口,呼呼直喘粗气,犹如被戴坤狠击了一锤,顿时气得眼前发黑,头晕眼花,心闷气滞,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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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见状,心头一阵得意,又亲切的上前,伸手为吕源拍背抚胸,以助吕源缓过气来,又提醒说:“吕兄,走吧,让高迎强那狗贼独自待在大厅里太久,也不好。”
吕源回过神来,回到大厅,走到高迎强跟前,平生第一次抱拳拱手,向下属道歉,说道:“高大人,本抚不分青红皂白,出言就是训斥,让高大人蒙冤,着实过意不去,请原谅刚才本抚的冲动。”
吕源如此客气,反倒是让高迎强大吃一惊,吓得结结巴巴的,赶紧抱拳拱手还礼,躬身说道:“吕大人,这?!这个嘛,下官不敢当,不敢当。大人以后多多提点下官便是。”
吕源忽然如此客气,反倒是让高迎强内心甚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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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犹如狡猾的狐狸,又赶紧为吕源圆场,艺术高超的说道:“高大人,下官风闻姚家的案子尚未上报朝廷,此事还有回旋余地,刚才吕大人与下官商定好了,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均由下官来承担并妥善处理,请高大人放心。”
高迎强搞不懂吕源和戴坤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知道戴坤不是什么善茬,生怕吕源和戴坤联手来整自己,便含糊其辞的说道:“戴大人素以精明能干出名,本司相信戴大人之能力。”
随即抱拳拱手,躬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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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只剩下吕源与戴坤二人。
庭院里,鸟鸣蝉叫,花香扑鼻。
吕源低声又问戴坤:“锦衣卫指挥使真的出面找你了?”
脑子清醒过来,很不相信魏雪妍会去找戴坤。
因为戴坤不够资格见魏雪妍啊!魏雪妍无论什么时候到地方上来,若不是因为有什么重大案情,肯定不会召见一般官员的,要见的人,也只会只见地方主官的。
不过,戴坤仍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吕源也不可能去找锦衣卫指挥使来问此事,绝对不可能找魏雪妍来对质的。
于是,戴坤便淡定的笑道:“真的出面了,是和石知府一起来找小弟的。石知府说,姚家的案子太小,根本就不是事,所以,此等小事,根本无须吕兄出面。
石知府几个人找老夫说了此事之后,便去卢府,狠揍了卢旺月一顿,把卢旺月所有的牙齿都打掉了。这当官嘛,主要是看后台的,主要是看背景的。卢旺月被石知府狠揍了一顿,连屁都不敢放了。听说卢旺月现在天天喝粥,吃不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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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吕源被逗的捧腹大笑起来。
听说魏雪妍和石天雨是一起去找戴坤的,吕源相信了。
因为魏雪妍和石天雨之间的关系,吕源和川中三司早都看出来了。
去年,吕源还向田尔耕提出要为魏雪妍和石天雨作媒呐!
如此,吕源便相信戴坤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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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见吕源开心了,便向吕源推荐向来香,低声说道:“吕兄,向来香此人很细心,谋虑周全,是老夫的左臂右膀啊!而且,他任正五品已经八年了,任从四品也有一年多,最近,向来香抓盐税也很出色,倘若能让他出任成都知府之职,那么,对咱们吕戴两家都是好事情啊!”
吕源不语,对向来香没有好感。
相反,内心是很讨厌向来香的。
吕源听到向来香的名字,就会恶心。
但是,戴坤却是吕源的好兄弟啊!
现在,马致富与高迎强携手,吕源也得与戴坤携手啊!
不然,官再大,也会寡不敌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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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察言观色,又劝说吕源:“这成都对咱们吕戴两家而言,就像是京都对万岁爷而言那么重要的,成都知府路有基既然已经到了年纪、又不肯掏银子出来建千岁祠,一直拖着吕兄的后腿,也是时候该让他告老还乡了。让向来香来当成都知府,必定一上任就会建千岁祠的。”
此言,犹如一柄利剑,狠刺在吕源的心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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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源终于心动,说道:“嗯!好吧,你让人拟份推荐公文来,老夫加批语,然后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上报吏部。”
如果此事让高迎强知道,高迎强肯定会气到吐血,好不容易让吕源召来戴坤,当众怒骂戴坤一顿,不料反而被戴坤捡了一个大便宜。
当过八年知府的戴坤,玩人事,那可是高手,见缝插针,时时刻刻都不忘逮住机会推荐自己的铁杆亲信晋升。
戴坤的这种本事,就是连石天雨也奈何他不得,又何况高迎强之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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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戴坤躬身应令而去,屁颠屁颠的回府,让人传来向来香,将喜讯告诉了向来香,让向来香自己去拟草公文,想要写多好就写多好,又叮嘱向来香,动作要快。
向来香当即下跪谢恩,趴在地上,对戴坤千道谢万道谢,喜极而泣,没想到自己也可以当知府了,而且,当的还是成都知府。这可不得了!
终于也可以和石天雨那样威风了。
哦,将会比石天雨更威风。
向来香当真是激动万分,泪流满脸,当即起身,掏出一张三万两银子的通兑银票,塞到戴如意怀中的戴凌云手里,祝贺戴凌云百天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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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白优龙前来拜见戴坤,但闻此等好事,赶紧掏两块金砖出来,送给戴如意怀中的戴凌云。现在,但凡有客人来拜会戴坤,韩凤凰都让戴如意抱着戴凌云出去收钱,以此不留后遗症,才三个月大的戴凌云便被外公外婆利用的淋漓尽致,替戴家收了不少钱。
戴如意现在真的很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长大,若是当官了,会不会成为一个大贪官呢?如此被外公外婆熏陶,从出生一个月开始,就收人家钱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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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优龙又向戴坤禀报联络涪城众殷商前来成都,祝贺戴凌云百天生辰之事。
戴坤点了点头说:“很好。以后,向来香当成都知府,白大人就回涪城去当知府吧。”
白优龙顿时就激动到浑身发抖,热泪盈眶,赶紧去采购各种菜品,替戴坤筹备小型的戴凌云的百日寿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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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凤凰待白优龙一走,便来到厅堂,取走了戴如意怀中的两块金砖和那张银票,又委婉的说道:“先藏起来,让下人看到,可不好,反正改天也是送给你家相公的。娘亲老了,要这些钱,也没有什么用。我的钱也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
戴如意抱着戴凌云,哈哈一笑,感觉很是滑稽。
以前,娘亲经常收石天雨的钱,现在,反过来,每次见到石天雨,便给石天雨钱。
戴如意哈哈大笑之余,也很无奈,身为大家闺秀,没有胆量和父母抗争,只能如此滑稽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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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变就变,乌云遮日,天色又暗沉下来。
卢旺月感觉今天起床,裤档里有些搔痒,不知何故。
多次解开裤子,发现那东西附近还有些红斑,搔痒之后还流血了,流血之后还更痒。
“大人,郎中来了。”
此时,护院领着一名老郎中来到了卢府大厅。
“你出去。”卢旺月挥手让那护院退下,又对老郎中说道:“进来。”遂领着老郎中来到书房,解开裤子,说道:“老不死,快给本官看看,这些红斑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郎中闻言,急忙放下药箱,俯身下来,细看卢旺月的那样东西,看着卢旺月那样东西周围的红斑和卢旺月抓痒后的血痕,鼻闻着那些腥臊味,老郎中忽然一阵恶心,差点就呕吐了,急忙举起衣袖,捂着嘴巴。
但是,老郎中也不敢离开,只好强忍着,站起身来,说道:“回卢大人,这可能是天气潮湿引起的湿疹,贱民给你开几剂草药,研粉末后冲水湿敷,过几天就没事了。”
“嗯,快点啊!”卢旺月闻言,这才稍稍放心。
老郎中随即提笔草书,然后递与卢旺月,便提起药箱离开了卢府。
回家之后匆匆收拾,领着家人,乘坐马车离开了成都。
因为这个老郎中是天地会的弟子,是贺兰敏月的部属,是天地会川滇陕分舵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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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旺月又招来护院,让护院抓紧去药铺买药,研粉末冲水后拿来给他。
然后,大喊一声:“小雪!小荷!”
“来了,相公!夫君!”
两名姬女嘻嘻哈哈地小跑进房,一个扑入到卢旺月的怀中,一个抱着他的肥腰。
卢旺月哈哈大笑,左拥右抱着她们走进了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