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哥笑的规矩守礼。

“多谢王妃娘娘费心，小子这会儿正准备陪同母亲回府呢，便不劳烦您了。小子告退！”

伸手拽紧了那宽大的杏黄色衣袖，他努力踮起脚尖凑到母亲身边，轻声低语了几句。不知道又编了个什么理由，总算顺利把掉进钱眼里的楚呆呆给带离了皇宫。

金乌渐渐西坠，气派的马车在宽敞大道上一步不停，滚过裴长璟眼底那异常清晰的凉薄。这是杨氏第一次看见丈夫对她彻底冷下来的脸，那双眼睛冷得让她心慌。

下马车的时候，裴长璟依旧先行下车然后抱下儿子，又伸手扶了一把杨氏，给足了她作为王妃该有的体面。

“王爷，妾身……”

杨氏以为找到了时机缓和气氛，却被丈夫冷冷的盯了回去。对方只是牵着小小的裴峥兀自前行，并不曾有想与她辩解些什么的意思。

一路安静的没有言语，直到一家三口回到了瑄王府主院。

裴长璟暂时没有搭理杨氏，只是陪着年幼的儿子坐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父子二人一边玩着九连环一边聊着天。

“峥哥儿，你喜欢你姑母吗？”

姑母？

他有许多的姑姑，但是只有一个姑母，就是那个会带着大老虎陪他们玩躲猫猫的人。

小裴峥眨眨眼睛，有些无措的转头看向自己母妃，然后又被父王伸手给扒拉了回来。

“我是在问你，峥哥儿你看别处干什么？你马上就快三岁了，已经是个小小的男子汉。肯定比婠婠那小丫头要厉害的，对吧？那你能动动自己的小脑袋，然后告诉父王答案吗？”

“嗯，”

对于父王夸赞自己是小男子汉这个事儿虽然很高兴，但是对于他给举的这个例子，裴小峥有一点点心虚。

小胖子抠了抠手里的九连环，自己动脑子想了想，然后选择实话实说。

“……父王，我大概没有婠婠厉害。”

“噢？你怎么会这样想？”

裴峥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发现父王的脸色依旧是温和带着笑容的，并没有像母妃说的那样，会很不喜欢没用的小孩。所以小裴峥原本忐忑的眼睛，就悄悄的弯出了一点点月牙的形状。

“父王你不知道，婠婠她真的超厉害！她什么都不怕，连癞蛤蟆都不怕！上次四伯父家的三哥带人欺负我，就是婠婠从花园里掏了只癞蛤蟆出来把他们吓走的……”

小孩子心里有了属于自己的大英雄，所以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无限的崇拜。裴长璟脸上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他继续顺着儿子的童言童语往下说。

“是么？婠婠那小丫头胆子那么大呢？确实厉害！”

“那必须的！”

在发现父王并没有像母妃一样，训斥他不许跟婠婠在一起玩，也没有骂他的好朋友是野丫头之后，裴小峥就觉得好像找到了同盟，急于与对方分享自己的守护神兽。

“我们还把那只癞蛤蟆给养了起来，就养在咱家后院的水池里。婠婠说了，下次如果他们还敢欺负我的话，就让赖大宝带着赖二宝，赖三宝赖好多好多宝，一起去咬他们……”

小孩子一句又一句的童真言语，全都是属于小伙伴们之间独特的情谊。裴长璟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往下问了，他儿子果然还是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笨孩子。

满意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裴长璟笑着诱哄道。

“你既然这么喜欢跟婠婠在一起玩，那你知不知道那小丫头其实很聪明的？一般像我们这种聪明人呢，都不喜欢跟笨蛋在一起玩。所以儿子，父王觉得你该正式去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