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与愿违。
常遇春极力忍耐了。
他咬紧牙,握紧拳,夹紧腿,绷紧肌肉……
但都没用。
真他娘疼啊。
疼的常遇春忍不住发出哼哼声,又觉得这样实在丢人,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喊一嗓子呢。
老大夫被他打飞出去,便是一时人没事,也不敢来给他疗伤了。
朱元璋无奈,只能在老大夫远远的指导下,加上马蓁蓁时不时的提醒,亲自上手给常遇春治伤。
常遇春“嗷”一嗓子冷不丁喊出来的时候,朱元璋手一抖,半瓶酒精都倒在了他伤口上。
“啊啊啊啊啊!”常遇春疼的直接喊破音,朱元璋轻咳一声,又拍他一把:“怎么啦怎么啦,至于吗?”
常遇春真是眼圈都红了:“以后……哪个兄弟……犯了错……这东西用来……做刑具……挺好……”
马蓁蓁险些笑出声来。
等伤口处理好,不仅常遇春蔫头巴脑的,连朱元璋都累出了一身的汗。
他抹一把额头,看看手里剩的小半瓶酒精:“至于吗?这么疼吗?”
常年打仗的人身上哪能没点儿伤,朱元璋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往手臂上几乎要痊愈的一个小伤口倒了一点。
“额……嘶……”
要不是朱元璋反应快,也要当即叫出声来了。
他咳了一声,强装无所谓的对常遇春说道:“这怎么了?哪儿有那么疼?矫情。”
常遇春瞪着眼睛看他反应,见他这般,颇觉无趣,又别过脸去。
转头朱元璋回到正院,对着马氏就哭诉起来:“……太疼了,咱蓁蓁这次是做了个啥啊,闻着和烈酒也差不多,怎么就这么疼啊!”
马氏问过缘由,不免失笑:“当真这般疼?”
“当真,哎,以后可不敢再受伤了。”朱元璋叹道。
从前受伤时只伤的时候疼一回,往后,要疼两回了。
大约这次“治伤”给常遇春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之后,在战场上原本勇猛无匹,受伤和喝水一般的人,也懂得爱惜自己了。
那是后话,当下,还无人知晓这酒精的效果到底如何。
军营中的魏大夫却成了第一批受益者。
他按照马蓁蓁说的,用这酒精给一些器具“消毒”后,再帮兵士清创,之后包上消毒过的纱布,果然起高热的人少了许多。
而第三日,罗妈妈兴高采烈的回来,进门就要给马蓁蓁、给马氏磕头。
“多亏大小姐,多亏大小姐,奴婢的儿子好了,全好了!”
罗妈妈喜极而泣。
少了一根手指,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她儿子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真心的忏悔。
“如今不仅高热退了下去,伤口也没有再出血了。”罗妈妈真心实意的感激马蓁蓁。
马蓁蓁也松了口气。
不管是救回一条人命,还是证明了酒精的有用,总之,这都是个很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