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点点头表示了解。
就在这一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裴河宴。
“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力说服她的。”温棠恳求地看着医生,医生轻轻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同情,随后默默退到了一旁按下接听键。
裴河宴熟悉而略带担忧的声音立刻穿透了耳边的嘈杂,清晰传来:“阿棠,去哪儿了。”按理说不应该,他回家取了趟文件的功夫,居然没见人,总觉得有些反常。
温棠喉头一紧,裴河宴的关怀像是一股暖流,却也让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忧虑更添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我在医院,是陈芸希她病了。”
裴河宴那边沉默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明显的紧张:“病了?严重吗?需要我过来帮忙吗?”
温棠闭上眼睛,裴河宴的这份及时雨般的关心让她几乎想要倾诉所有的疲惫与无助,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是肺癌,中期。”
她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说出这个事实依旧让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不过你还是别过来了,她这个人太要强,我担心人多了对她没好处。”
电话那头,裴河宴沉默了片刻,断了要去医院的念头,似乎在思考如何回应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重:“阿棠,别着急,你先稳定好自己的情绪,现在医疗技术日新月异,中期并非绝境。”
温棠咬了咬下唇,裴河宴的话如同一股暖风,吹散了她心中的阴霾一角。
她强忍着泪水,哽咽道:“我知道,可她……她就是不愿意面对,拒绝一切治疗建议。”这才是除了知道这个噩耗之外,最让她感到难过和无力的。
“而且到现在还在挂念着公司的事。”温棠拢了拢头发,仰头抑制住泪水。
裴河宴沉吟片刻,似乎已经构思好了策略:“这样,你可以和她聊聊找代理总裁的事,确保公司正常运转,怎么样?这样或许能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温棠眼前一亮,感激地点点头,“好主意,我试试看。”
挂断电话,温棠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毅然推开门,再次走进陈芸希的病房。
阳光依旧斜洒进来,映照着房间内的一切,唯独陈芸希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
“芸希,我们聊聊。”温棠坐到床边,语气尽量温和,却又不失决断。
陈芸希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又要谈治疗的事吗?”
“不全是。”温棠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鼓励,“我刚和裴河宴通过电话,他提出一个建议,我觉得值得一试。”
陈芸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什么建议?”
“他提议,可以暂时找一个代理总裁来管理公司,这样你就可以专心对抗病魔,没有后顾之忧了。”温棠一字一句地说着,观察着陈芸希的反应。
陈芸希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后眼底涌动起复杂的情绪,眼前一亮,把目光放着了温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