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宁在饭店吃饭时,服务员递上一张照片给她。
“小姐,一位先生让我给你的。”
是一张房屋被烧成废墟的照片,后面还写着一句法文。
【孩子在天堂。】
陆一宁跟个没事人一样,把照片放回包里,含着泪把饭吃完。
回到房间,她把门关上,泣不成声坐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在接近发疯的边缘,陆一宁平静了好久才磨蹭站起身,塞了把折叠刀到兜里,坐车回锦里余。
来到别墅前,陆一宁按响门铃,佣人前来开门,她将粉嘟嘟,还有两个卡通行李箱塞给她,让对方交给两个孩子,随后来到景观河,坐在那里回着忆过往的丝丝缕缕。
当晚下起了雷鸣大雨,陆一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葡萄。
【蒋妈:先生,夫人回来了,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周天俊:有什么问题?】
【蒋妈:夫人好像变了一个人,那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周天俊停下手里的工作,匆匆赶回去。
他坐在陆一宁旁边,抢过她手里的葡萄,塞进嘴里。
“不舍得我?”
【我回来就问你一件事。】
“问吧。”
陆一宁手中的葡萄枝丢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抹抹手。
【小奶酪死在那场大火是吗?】
她脸上那份异常冷静的表情,足以说明她的不正常,周天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谁跟你说的?”
雷鸣轰轰作响,陆一宁望向天边云层蹿出的霹雳闪光,面带凶光。
【小时候,我特别怕打雷,觉得很可怕,但是后来我成了哑巴才发现,原来打雷下雨才是最安全的。欺负我的那些小恶霸,他们会跑回家里躲雨,在回家的路上就不会有人向我扔石头,丢沙子,我还能玩水。陆姨跟我说遇到打雷要快些跑回家,但我偏不,我会坐在树底下听雷声。】
“错的人是那些小恶霸,你不该拿他们的错来惩罚你自己。”
陆一宁揉了揉酸酸的鼻头,涣散的眼神望向天花板。
【初中替琳琳挨了一刀,我发现陆姨一下子老了很多,她叮嘱我,以后凡事能忍则忍,不要随意跟人置气,以和为贵,琳琳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乖变沉稳的。】
有时候,一味的忍让,只会让那些恃强凌弱的坏人变本加厉。可是,她应下陆姨不再随便跟人动手,不争那一时之气,但隐忍克制也会有度,忍无可忍就要反击。
“过去的事就放下吧,人要往前看,不是吗?”
【回头想,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不乖,让她操碎了心。小奶酪是那样懂事,跟着我这个哑巴妈妈从没抱怨过半分。】
陆一宁眼眶瞬间红了,伸手摸进兜子。
【为什么要杀了我大伯,你为什么要推他下去?】
“你在说什么?”
看到尖利的刀锋,周天俊傻了眼,陆一宁朝他胸口扎了下去。
原以为他会躲闪,但他并没有。
衣服被鲜血沾湿,陆一宁正要腾出手时,周天俊抓牢她沾着血的手,将刀尖往里又刺深了一下。
陆一宁嗷嗷大哭,连那雷鸣声都盖不住。
从厨房跑出来的蒋妈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小白双手捂向嘴巴,脑子一片空白。
“老婆,你是爱我的对吗?所以,你才会这样难过。呵呵!如果我说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后布的局,你对于我这样的答案,满意吗?”
正当蒋妈要拿手机报警喊救护车时,周天俊用脚将茶几的碟子踢倒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不许报警,不许喊救护车。”
小白扶蒋妈起身,劝说受伤者。
“先生,你要去医院,不然,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他松开陆一宁的手,气息已经很微弱。
“如果你还爱我,信我,就给黄雀打电话,让他喊人来救我,如果你不信我,认为我是凶手,你现在就走,我死了也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想活的,你走吧。”